池越溪,一個早該死的人。
當廠衛密探把查到的訊息遞進宮裡的時候,誰都不相信。劉皇后、秦廣陵、池文秋等人驚呼不可能。卞衡安則問:“她現在何處?”
“魏宣宗(景帝廟號)陵寢。”探子回報。
“她在那兒幹什麼?”劉皇后急問道,又怒發飆,“還把小皇帝帶到那裡,你們還站著幹什麼,趕緊把人給哀家找回來!”
卞衡安、池長亭迅速帶人向城外趕,劉皇后也命海公公備鳳攆,她要親自去確定她的命根子,那個仁帝唯一餘留的幼子的生死。
一大幫人跟著劉皇后的後頭,皇宮似乎都空了半城。
浩蕩的人群來到帝陵,陵墓西翼是陪葬群,它被司馬昶炸燬後,朝庭撥了銀款改種寒山樹種,目前有兩民匠在善後維修中;東翼是景帝的主陵寢,中庭有個天然與人工結合的八卦圖陣,下掩陵寢一部分,具體景帝的棺柩放在哪個地方,大概只有東廠密探頭頭們才知道。
原本這個秘密能保留到後世,甚至能成為歷史一個不解之謎。
但現在,景帝的主陵寢入口被人全部開啟,所有機關暗哨都失去效用。
雕龍琢鳳的陵寢入口,披頭散髮的池越溪懷抱一個金龍綢的包袱,雜亂糾結的髮絲間露著半張半人半鬼的臉,她好不溫柔地望著懷裡的嬰兒,哼著媽媽的小調,似乎在哄孩子入睡。
卞衡安示意錦衣衛們靜觀其變,慢慢地靠攏,爭取不激怒池越溪的前提下,把龍主救回來。
劉皇后的鳳駕匆匆趕到,她看到瘋子池越溪要把孩子帶進帝陵,急怒攻心,站在金色輝煌的房橋上,斥喝:“給哀家放下孩子!”
池越溪似無所覺,帶著身為母親的慈愛笑容,抱著孩子,低喃寶寶不怕的溫柔細語,緩緩走向陵園深處。
卞衡安在陵寢下方臺階處,比個加速匍匐前進的手勢,打算一鼓作氣拿下神智不正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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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劉皇后高叫道:“你們還在磨蹭,還不快把她拿下!少帝要有個三長兩短,哀家滅你們九族!”
劉皇后的怒吼聲驚醒了孩子,幼子張嘴大哭,哇嗚哇嗚。
池越溪急急地上下抖動懷抱,想用這種動作哄孩子安靜。但她抱得不得法,她是生過一個女兒,不過,從來沒自己養育過,只是模擬著平時所見所知的那點東西帶孩子。
帶養一個小孩子卻不是僅僅靠這點一知半解的皮毛印象就能夠搞定的,池越溪越抖,那孩子嚎得越厲害。劉皇后急得在旁邊怒嘯不停,罵池越溪個沒天良的,連個孩子也不放過等等。
秦廣陵池文秋看出卞衡安的動向,在旁邊勸劉皇后息怒,靜待錦衣衛把人拿下。
劉皇后哪聽得進人勸,衝下馬車,拽著厚重的皇后韓服,邊罵邊向池越溪方走去,她想自己去把孩子搶回來。她根本不懼怕池越溪,在她看來,池越溪是她的手下敗將,一個只靠美貌邀寵的女人,永遠都成不了氣候。
池越溪哄不睡孩子,急得尖細嗓音威脅道:“不許哭,再哭,就把你扔了餵狗。”
這話平時聽聽也說得過去,此時此刻,它就帶著一層濃厚的戾氣。劉皇后邊走,邊怒斥:“你個瘋子,再敢亂說話,哀家先剁了你!”
池越溪終於意識到有這麼一個當今天下最為尊貴的女人,穿著金紅鳳衣,帶著鳳凰朝冠,來到她面前。她眯起眼,嘶啞聲音道:“劉、春、容?!”
“大膽!”劉皇后身邊的侍從怒斥。
池越溪髒兮兮的臉上泛起一抹令人心裡發毛的輕幽笑,卻毅然地美得驚心動魄。
“你如今倒是變得人模狗樣了,呵呵。”池越溪不緩不慢地說道,劉皇后揮退下人,讓她們安靜,自己對上舊情敵,道:“我們倆人的事,和孩子無關,你先把少帝放下。”
“這是我的孩子。”池越溪用一種讓人心寒的輕柔的嗓音強調道,“劉春容,你已經搶走了我的鳳印,毀了我的皇后夢,你還不滿足嗎?”
劉春容大怒,道:“你有病啊,這是我兒子的兒子,他是我的孫子,大魏國唯一的少主!跟你沒有半分關係,你個又老又醜又噁心的蠢女人,給我清醒一點!不要在哀家面前裝瘋賣傻!”
“你說誰,又老又醜?”池越溪冷眉冷眼地反問。
劉春容輕蔑地笑,道:“在場除了你,還有誰比你更髒更臭更不要臉!肉都露出來了,”是指池越溪身上的乞丐裝衣不蔽體,劉皇后湊近池越溪,用又輕又低的聲音嘲諷道,“池越溪,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