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拳頭粗的長矛貫穿他背後心,這就是斷絕他所有生機的致命傷。
一聲聲悲泣的遠山哥,喚醒了顧照光散亂的神智,他叫的是:溪兒。
直接略過趙夏身三人,顧家琪的目光定在顧照光身上,顧照光要死了?
她有種天轉地眩的虛幻感。
她總以為,她這便宜老爹是個蓋世大英雄,功夫之高,談笑間,就能令牆櫓灰飛煙滅;義氣之重,兄弟捨生忘死追隨不背離;謀略之深,縱橫沙場多年從未吃敗戰,收拾一班胡虜那就跟莊稼漢割菜似地簡單隨意。
這麼一個厲害人物,如今就要、死、了?
如此地不真實,讓人如何能夠相信。
其實,這個罪孽的根緣死了也好。他為騰出正妻之位,不借逼死原配,新婦還是他強迫來的,把好端端一個總督府折騰得烏煙瘴氣,個個都像揹負血海深仇似的,隨時隨地等著背後捅人一刀子。
這種無情無義、寡廉鮮恥的渣男死了真是老天開眼。
如此看來,她確為這個名義上的便宜老爹牽腸掛肚,可笑的是,這個人死前心心念唸的人,卻是出賣他的妻子。
顧家琪恨不能一巴掌將這死人打醒,她衝上前,揪著那黏膩的沉重鐵衣,罵道:“顧照光,你給我聽著,你要敢死在這兒,我就殺了池越溪,我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發誓,我會讓她這輩子都後悔來到這世上!”
顧照光輕輕地低笑,迷茫的眼神清醒了些,用那染血的手撫摸女兒軟軟的臉蛋:“阿南,那是你娘。”
“她都殺你了,我為何不能報仇?你死,她死;你活,她才有命。”
顧照光低呤,這性子不知像的誰。王雪娥與謝天放以為他有救,一個喂靈藥,一個輸送內力,顧照光微微搖頭,讓他們不必費心。他知自己時間無多,能在死前見見女兒囑她幾句話都是奢求。
“雪娥,阿南就託付給你了。旁人,旁人我都信不過。”顧照光喘氣時,嘴裡都冒出血沫,王雪娥只曉得哭,點頭答應,她定給阿南找個好婆家,不叫人欺負她。
顧照光轉向謝家小兒,打量他少頃,道:“天寶,阿南行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