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秦老夫人直脾氣,轉臉衝七夫人斥罵道,“你看看自己做的這事,誰的恩誰的情,你可分得清楚?!鬧出這樣的笑話來,秦家堡臉面都給你丟盡了。”
“媳婦行事不當,請老祖宗責罰。”七夫人要跪下對老夫人行禮,秦東萊攔下,道有什麼話等客人走了再說。
秦家的叔公叔婆等長輩們不樂意了,是七夫人做人太涼薄無道義,要她當眾給那姑娘賠個不是有何不可;這些日子委屈那姑娘受多少白眼聽多少難聽話,七夫人賠禮理所應當;秦家堡可不興仗勢欺人,恩怨不分。
“不不不,請不要責怪七夫人。夫人救我性命,當湧泉相報。小女只恐所作所為不足以償還恩情,怎能受禮。昨日種種,小女都已忘了。”顧家琪憂心忡忡,不停地為恩人開解。
長輩們衝著七夫人那裡搖頭嘆氣,老夫人對顧家琪招手,道:“好閨女,是我秦家對不起你。”
顧家琪驚慌失措,直道愧不敢當。
老夫人哼聲喝止,道:“瞧你言談舉止也是大家出身,這些個虛話就不必再說。老身問你,我兒日前說要收你入房,可是你自願應允?你且放膽說,老身給你做主。”
顧家琪淚如泉湧,跪下道:“小女親人皆亡,不想百年後作孤魂野鬼,小女厚顏,還望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雙手扶起她,起身走到秦東萊處,笑對眾人道:“諸位,老身有樁喜事要說。我兒東萊,與今日此時此刻,定此女為第十二房妾室。這杯水酒,權作喜酒,請諸位幹了。”
六十回 凌波不過橫塘路 小鬼兇猛(上)
卻說宴席散去,秦東萊安置好客人,匆匆走向臨東園,他心頭老大不痛快,得找人說一說!
室內未點燭火,小姑娘斜倚花香闌干,任由冷月清輝照額,瞧著西北邊兒的畫簷掉眼淚,清清柔柔的樣子,好不惹人心憐。饒是秦東萊知她根底見慣風月,也不禁暗讚一聲妙。
待年歲再長,只怕這小妖連神仙也迷得。
秦東萊放重步子,輕咳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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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動作倒快,藏起手中的絲帛,掩去傷情,才轉過身,鎮定若斯,微微淡淡地福身行禮,又叫三月去砌茶。
秦東萊不動聲色,正欲出言,卻見顧家琪跪坐坑邊,雙手執雞毛撣子,旁邊還有些竹片、藤條之類的家法,一副任打任罰的乖馴模樣。
瞧她這般做派,秦東萊氣笑不能,道:“你還知道錯?”
顧家琪見他笑,知這事兒便說過去了。她嬉笑道:“我是不該推波助瀾,可你家七夫人自己送上門來,如此良機,實在心癢難耐,“挪過去,按下秦東萊,給他捶肩遞茶討好,“還望秦爺見諒則個誒。”
“我和你很熟麼?”秦東萊板臉,斥喝道。
顧家琪皮厚不予理會,換右肩繼續捶敲,道:“我也不知怎地,見著你就自然而然這般了。”她搖頭晃腦苦思一番道,“誒,大爺,您就樂著吧,從前,只有我爹爹才能得本小姐親手服侍哩。”
秦東萊彈開她的手,道:“我可不是你老子。”
顧家琪改爬到他背上,勾著他的脖子,嬌滴滴地調戲,道:“是,如今該稱夫君大人。”
秦東萊側臉,點了下她的額頭,笑罵道:“真個猢猻,也不怕給人收了。”
“嘻嘻,有您在,我就是孫猴兒轉世不也得乖乖聽您的。”顧家琪伸出手掌,白嫩嫩的手心直晃眼,“秦爺,奴家為您擺平煩心事,獎勵哦?”
秦東萊笑打了記她的掌心,顧家琪皺眉大叫好痛,她要加倍獎勵。
“還獎勵?袁都督(皇帝宦官袁振,東廠頭子)剛問我,哪裡找來的寶貝。”秦東萊拿起茶,卻是涼了。顧家琪下坑到外頭拎回熱水,給他沏上,還柔柔地吹了吹,如懂情識趣的小情兒般送到他嘴邊。
秦東萊似笑非笑,也不接,等她回話。顧家琪噘嘴道:“我就是要那些害我爹爹的人,寢食難安。”她挑挑眉,“秦爺,莫非是後悔了?”
“袁振那兒,我自有法了。”秦東萊接過茶碗,以蓋拂過浮葉,神情語態輕輕淡淡,“就不知你如何應對其他熟人。”
本來,顧家琪安安靜靜地住在內堡,也沒大礙,然,滿月宴一鬧,大概全天下都知道秦堡主新得了個厲害小妾。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有人將這孤女小妾與那通緝榜上的朝庭要犯聯絡起來,那就有好戲看了。
尋常人都拼命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就顧家這個不要命的,趕著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