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誤!”
柳一指向顧家琪示意後,與駙馬到另一頭談條款細節。
秦家堡產業本身就有皇家注資,魏景帝脅逼秦家,主要還是在逼死效忠顧氏的人;現在,既然繼承秦顧聯合火器坊的後人,願意妥協,三公主也不會逼得太緊,首要先開工,出火銃,滿足前方戰事需要,其他事慢慢算。
圓三回 平生塞南塞北事 南秦北程(下)
顧家琪再熱情地邀請三公主共遊,可惜人家是天家公主,非她這等升斗小民可攀附,她又被宮人驅逐,柳一指周到,讓副手帶新東家的欽差各處視察。
秦顧兩家作坊地界線徑渭分明,中間一條大白道,左顧右秦分兩旁。顧家琪剛走進顧家火器坊的地面,就遭遇幾坨牛屎襲擊,幸而春花、秋月身手了得,全數攔下;並加以反擊,工匠住地區的街道安靜下來。
此地街道乾淨,房舍整齊,巷陌不聞雞犬聲。
一行人靜靜地走了一段路,觀看顧家大手筆建造的火器坊連營地。
猛然一陣哐當聲,有個聲音不輕的女聲呼喝響:“帶著你的東西滾!”
“嫂子,嫂子,你可憐可憐大哥留下的孩子,他們都餓得睜不開眼了。”年輕人用力拍門窗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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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屋子裡道:“你大哥泉下有知,定贊同我這麼做。我宋家堂堂正正做人,不折眉事權貴,不彎腰芶活命。知小叔是為做嫂嫂的,嫂子對不起你,這就去陪你大哥,不讓宋家清白毀於我們母子仨人之手。”
“嫂子!嫂子!”年輕人聽她說得不祥,發瘋地撞門。
顧家琪擺頭,春花秋月上前踹斷門栓,裡面婦人正把腦袋往麻繩裡套,春花秋月飛身救人,那年輕人衝著婦人,使命磕頭:“嫂子,我錯了,求嫂子給大哥留條根。”
婦人不爭不鬧,看過闖屋的陌生人,對上外人中的領頭,道:“小夥子,你是顧少爺派來管這火器坊的,我不能阻止你出賣顧總督的心血,但是,這兒是我家,請你出去,不要汙了我宋家的門楣。”
顧家琪微微一笑,倒退出小石屋,眾人繼續參觀,那個年輕人安頓好嫂侄等人,柱著柺子,吃力地快步追上來,他道:“這位公子,懇謝您給我機會,我卻要辜負你的託付。還請公子另尋他人,代為辦事。”
“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宋,宋新橋。”他略感驕傲地回道,“我哥是顧總督的親兵宋新問。”
顧家琪示意春花開啟手上拎著的窄木箱,指著裡面的大笨鐘,道:“照樣做這東西,變小,可以拿在手裡把玩。”
宋新橋看看那胡人物,又轉向東家代表,道:“我一個人有難度。”
“隨便你叫人,”顧家琪淡淡吩咐道,“做成了送我那裡,做不好,就陪你們英明偉大的顧總督去死好了。”
說完,顧家琪背手離開作坊區,柳一指拿著新合作協議來找她簽字蓋章,顧家琪讓春花秋月寄到南邊;既是做樣子,也是事實如此,名章不在她身上。
“你給我劃塊地,先建五個大車間。”顧家琪吩咐道,柳一指沒問理由,搬來地圖,指著某位空位,說地質環境優劣。
顧家琪選中其中一處,和顧家作坊正對面。
柳一指收地圖,去吩咐人運材料建房。顧家琪留在屋裡,整理人事賬務,兩作坊粗糙合併,有很多問題亟待解決。
半個月後,宋新橋帶著三十件合金打磨的懷錶,造訪顧家琪,忐忑地等待她的檢驗。
顧家琪讓他回去聽訊息,她把表撥到同一時間,掛在房中央,每過一晚淘汰一件;最後留下的當作樣本。她再叫來宋新橋,道:“要這種標準,分毫不差。”
宋新橋仔細翻看了通,面有難色,道:“這是孫師傅的手藝,他是我們這兒精工最好的大師傅。但他不會給公子您幹活。”
這位老師傅會出手造這等小玩意,是想用自己精湛的手藝回敬顧家琪對顧總督的不敬。他們不是做不出,但他們還是會陪著他們英明偉大的顧總督同死,這種氣節是“顧少爺的代表”這種沒骨頭的庸人所最欠缺的東西。
顧家琪輕笑,又問道:“單個零件,你們能做得和孫師傅一樣好嗎?”
“能的,全部都一模一樣,我們就沒這好手力。”宋新橋老實做答,顧家琪點個頭,道:“拿這做標準,按零件分組,最後組合。你叫人進車間,有什麼要求,跟柳總管提。”
柳一指領著宋新橋參觀新車間,記下工具要求,三天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