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大哥早有防備,不用過分擔心。師妹,你一宿未睡,先去歇歇。”
王雪娥哪裡睡得下,她問道:“做了什麼準備?你倒是快說啊。”
謝天放沒有隱瞞,道金管事那兒有禮單來往賬目,和營里老賬房忙活幾天,應當能把這事兒瞞過去。
王雪娥見顧照光確有預防,忙催他快把情況告訴大人。謝天放再次叮嚀師妹注意身體,他匆匆趕往議事廳,叫出顧照光彙報情況。
顧照光神色肅穆,眉頭越皺越緊,贊同謝天放的舉措,叫來金管事叮囑,此人是顧府的前院管事,專負責接、送各地官員禮金之事。
這邊剛行動,那頭就見煙塵滾滾,傳令官急奔報:“大人,池太師府家僕池長亭到。”
“來得好快。”顧照光與謝天放相視一眼,前去打官腔。
池長亭奉池太師之命護送池越溪回京,他接信在宣府城外長等一夜,卻聽人說總督府起火,憂心顧夫人安危,才闖入營地,請總督爺萬勿見怪。
顧照光抱拳說:“哪裡哪裡,長亭兄也是擔心我夫人安危。”話鋒一轉,他道,“夫人為歹人火器所傷,至今未醒,要勞長亭兄回京告知太師緩行。”
“這,可否讓長亭見一見顧夫人?”
“軍醫有言,夫人得靜養,不能見客。”顧照光有禮地拒絕。
池長亭退而求其次,他道:“長亭回京,池太師必要問小姐傷勢來由,不若請小姐的奶孃與長亭回府細說。”
顧照光歉然一笑,道:“長亭兄所言甚是,遠山再拒反顯不近人情。但,夫人奶孃韋氏被烈火燒傷,亦不能成行。還望長亭兄海涵。”
池長亭硬闖不能,抱拳告辭,道他必將此地事一五一十報與太師。
“在理,遠山也會書信一封,細說總督府起火來由。不叫長亭兄為難。”
送走池長亭,顧照光即刻吩咐軍中書記協助金管事衝平賬面;並命親衛將池越溪與韋婆子分別看押,無他親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天放,這事你多費心。”
“大哥,你放心,我有數的。”
顧照光回帳內,再與眾將士熱烈地討論到哪裡找石頭給弟兄們造房子,要鋪好路,栽百年樹,看起來就像完全不知道有一本賬冊在暗處威脅。
軍中文書,兼任會計之職。要他們衝平軍糧、火器、馬匹、飼料這樣的賬面,那不會比吃塊豆腐費力氣,但是以善事為名目,石料樹苗人工費餐食費七十萬兩白銀頂天了。剩下的鉅額黃金賬面要怎麼做?
只要有名頭,他們一定能把假賬做得漂漂亮亮。
問題在於沒有名頭。
眾人一籌莫展,王雪娥關心此事,知道眾人難題,提議道:“我答應要給弟兄們娶媳婦,每個人置家費五百兩,如何?”
“這一筆早記上了。”張德先翻著新賬簿說道。
“那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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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發一百斤豬肉。”
王雪娥以為太少,有個書記笑道,寫五百斤也不要一百兩銀,他們要的是大名目造大數額,吃肉能記多少銀兩。王雪娥道:“那天天吃,八大軍營二十萬的將士,應該是大額的吧?”
“謝夫人,十八州府都沒有這麼多豬讓咱們天天吃。”又一個書記取笑道,另外一個直接說真是婦人,頭髮長見識短。
顧家琪冷冷瞟了這幾個倚老賣老的書記,道:“那就養豬。”
“對啊,咱們養二十萬頭豬。一人發一頭。”王雪娥應道。
“謝夫人,您知道二十萬頭豬要多少豬仔,要多少地方,要多少飼料,要多少人工。。。”這個書記譏諷幾句,其他人就回過神,這個名目不錯,起碼能消上十萬兩。
“不過,這樣大的場子,整個大魏朝都沒見過。”有人遲疑,這樣的賬面做起來,會讓人一看就是假的。北邊最大的養馬場,也沒超過以萬單計的。
“藉口。”王雪娥的手堵得晚了點,顧家琪已經說完下半句,“無能的藉口。”
謝天放笑了笑,道:“分場,十八州府都弄個養豬場,加上買地建場稅金,我看少不得要五六十萬兩。”
幾個書記神情一喜,已經轉過彎來。十八個州府至少有五十個長官,他們的關係戶必然有養豬的,注入資金擴建規模,打上軍供的牌子,日後有固定進賬不說,軍隊裡頭大家也能分到油水。
真正一舉數得,這些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連夜奮戰,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