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著辦。據說太后很滿意,這旨便發下了。看著這模糊的旨意,池太師頭回拿不準宮裡頭的意思。
“大人,寧大爺來了。”管家拿著拜貼,進屋提醒。
池太師把聖旨放回香爐後,讓管家請進寧府人。
來客是寧氏的兄長,打寧府兩位老人去世,寧大爺就和妹子斷了往來,今兒個是聽說聖上有旨,要妹婿一家分府,寧大爺來湊個熱鬧。
“寧大人客氣。”池太師捋著鬍鬚,咬文嚼字東拉西扯,隻字不提分府。
寧大爺不是頭回見識池太師的嘴上功夫,他笑道:“這分府可是聖上旨意,太師事多,卑職不便打擾;卑職今兒個就是給自家妹子搭把手,借妹子幾匹騾、子使使。”他轉問寧氏,“妹子,何時搬府呢?”
池越溪毫不猶豫地回道:“大舅舅辛苦,溪兒這就去取孃的東西。”
“那些個破爛玩意兒就不要了吧,嗯?”寧大爺這麼一挑問,池越溪笑得舒心,道:“還是大舅舅明白,娘,我們走吧。”
但凡寧氏對池太師府還抱一點幻想,也在池太師從不曾往她那兒打量的冷漠給打消沒了。
“走吧。”
寧氏母女到新宅,匾額上明確寫著太師府,大魏御用司欽造。
也就是說,皇家只認這一門。
寧府的親眷都來祝賀太師夫人寧氏脫離苦海,眾人手裡拿著小紅布袋,掏出一把雪白的炒鹽,混合著糯米粒,散向太師夫人及其閨女。
“散、散、散。”眾人齊聲三喝,池越溪欲伸手去拍掉沾滿頭的鹽粒,都叫寧氏攔下,這是大家一番好意,進新宅前去晦氣,好事。
寧府大夫人姜氏又從陪嫁婆子手中托盤取過一隻金線繡的真紅綢袋,裡面裝著“法體鹽”,掛在小姑的腰間。看著受了半輩子苦的小姑,姜氏忍不住眼水嘩嘩地冒。
姜氏入府時,寧氏是闔家嬌寵的嫡姐兒,卻是生性溫良,沒有半分驕縱脾氣,新嫂子入門掌權,她還幫著嫂嫂敲打老資格的老僕,奠定長房大夫人的威信。
又,寧大爺年輕時荒唐,鬧出事公婆長輩呵斥長媳管不住丈夫。姜氏只能揹著人哭,寧氏偶爾遇見,不多言,悄悄地出面與兄長說道理,撮合兄嫂和好,促使婆媳關係融洽。
凡此種種,不足而論。是故,姜氏與寧氏情同姐妹。
但,就是這樣一個樣樣堪稱婦容婦德典範的寧家嫡小姐,嫁入池家,受盡非人折磨,真是讓寧府上下操碎心,為自己識人不清傷透心。
現在寧氏單獨府府住,誥命夫人榮身,真正苦盡甘來,姜氏這是喜極而泣了。
寧大爺唬臉道:“這大好日子的,你哭什麼!”
“是妾身失禮了。”姜氏抹抹眼角,陪嫁婆子恰到好處地把托盤遞前,姜氏又仔細給外甥女繫好去晦氣的專用紅綢袋,把池越溪好生打量,“溪兒啊,受苦了,現在咱回自己家了,舅媽定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嫂嫂辛苦。”寧氏激動哽咽,姜氏道只要能把姑侄倆都養回從前那般好氣色,她的心就平了。姜氏身邊的陪嫁婆子又打趣:“那可不成大爺新得的胖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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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氏等女呵笑,寧曉雪微微偏頭,道:“表姐?”
池越溪沒有笑,她神情複雜地看著新太師府的角角落落,終於離開那個鬼地方,她固然激動,但她的心已打磨如鐵石,流不出眼淚應景,也笑不出。
寧氏憂心地看女兒一眼,池越溪安慰母親:“娘,女兒去換身衣裳。”
姜氏道對對對,叫人快把準備好的新衣飾物用具都拿出來,寧曉雪打先:“娘,女兒帶表姐去看看她的新繡樓,女兒與表姐有好些話說。”
“好,你們姐妹倆好好聊聊。”姜氏挽著寧氏,兩姑嫂也要聊聊天,順便看看這新府宅。
新太師府前向是原蕃王東田王府駐京宅弟,內裡打造極盡奢華,絲毫沒有空置十年的陳舊感。賜予太師夫人後,皇家又著重整修,新增新物,務求盡善盡美。
路閣老府有眼小溫泉,四季溫養鮮花,名滿京城。
那口小泉,卻是從原東田王府處引出去的支脈。新太師府裡的溫泉泉眼可謂是京城一絕,原東田王為此專門打造一間豪華澡園,可同時招待一百五十餘位客人。
原東田王又尋奇山奇石磊造風景,書法名家題詞池壁,這裡,曾美酒飄香,豔妓美婢高歌,胡女高麗女通宵達旦歡舞,這裡,曾宴請過全城王侯公卿,四海國賓是此間常客,這裡,最盛時,前進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