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吩咐。
“先問問守夜的人,表姑有無起夜走動,慢慢查,不要驚動爹爹。”
“是。”
不多會兒,蔡氏失蹤案就調查清楚了。
蔡氏半夜起,爬到侯府少爺顧總督大人的床上去了。
卻說顧照光酒醒後,一度大怒,要把蔡氏送到附近庵堂。
他為武將,原本在女事上渾素不忌,然,池越溪的瘋狂讓他斷了心,這兩年他一心撲在軍務與女兒身上,基本與守齋和尚無異,未料一夜醉酒,給人鑽了空子,鬧出這個事,還是在女兒的小園子裡,自是對蔡氏沒個好臉色。
蔡氏跪地哭訴,昨夜她見少爺醉酒,恐少爺乾噦嘔吐,便起夜檢視,誰個知少爺抱人便做那事,她絕非故意壞內院規矩。
錯不在她身,又有侯爺夫婦為後盾,顧照光沉默後,吩咐金管事簡單操辦,收蔡氏。
王雪娥藉口說怕蔡氏有身份要欺負阿南,勸阻立妾室。顧照光心憐女兒,也就默許王雪娥的保護建議,待女兒年長再給蔡氏名份不遲。
蔡氏聽聞有人從中作梗,更把王雪娥視作眼中釘。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矣。
王雪娥有小姐|乳母之名,蔡氏本為教養之師,卻有辱教名,在道德上就生生矮了王雪娥一截,蔡氏也不能如從前般理直氣壯地指責王雪娥不守婦道,王雪娥身後又有程夫人等闊太指點,更把蔡氏踩得死死的,指桑罵槐的功力如芝麻開花節節高。
凡是敢於染指顧照光者,統統都是王雪娥的死敵。
不過呢,蔡氏肚皮很爭氣,距那夜一月有餘,大夫診後道,蔡氏有了。
蔡氏立即致信侯爺夫婦報喜,她肚皮裡這個孩子之於酈山侯府意義重大,侯爺夫人專信給顧照光,要他大辦婚事並定蔡氏為平妻。
顧照光生厭,卻又不忍再讓母親煩心。
金管事知曉後,就在總督和蔡氏間做了個緩衝,雙方各退一步,蔡氏為妾,顧照光不日迎她入門;金管事選定一個好日子,一頂小轎把人送進喜房。
當晚,顧總督並沒回新房。
可以說,相當長一段時間裡,這位總督大人都沒回過容院,對外說法是,秘密練兵忙。
卻說顧照光等宣同魏軍將士,得新器械,日夜佈陣操練,等到北夷再度進犯,眾將拿著新火銃縱馬大殺四方。北夷兵馬死傷慘重,迅速敗退。
雙方交戰不及一旬,就已結束,實為歷數邊戰之罕有。
宣同魏軍士氣大振,顧照光趁勝追擊,把夷騎趕出邊境八百里外。
這其中夏侯雍表現得相當搶眼,帶著他的少爺兵,斬敵六百,將頭掛在馬向一路血淋淋回城,殺名威震,風頭一時無二。
夏侯雍的出彩,讓夏侯遜等人得意非凡,個個以他為傲,頗有未來總督接班人的架勢。這無可厚非,微妙的是趙雲繡這娘兒們,提了句不知家齊少爺是不是還躺在床上起不了身。
雖然立時被人圓場,但哪個漢子心裡不嘀咕,同情顧照光後繼無人。
隔天,顧照光的兒子高調現身了。
他以向天放槍的動靜叫開駐地大門,驅一匹棗紅馬,腰別兩把折別式火銃,身後拖著一隊活生生的俘虜,裡頭身份最高的是北夷罕東都部落的真波王子。
頓時,整個邊境都轟動了。
他的老僕張德先涕淚縱橫,高叫著夫人在天有靈,轟隆隆地衝上去,抱住少爺哭得稀哩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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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是如何邊哭邊把趙雲繡當眾羞辱自家少爺的事告發的,顧家齊經過夏侯雍身旁時,以一種極為輕視的藐視口氣說道:“打仗,靠的是腦子。屠夫。”
屠夫即殺豬貨,位低賤,在當時是極為侮辱人的說法。
夏侯雍立時要撲上去打殺這人,被身後數人制住雙臂向後拖拽:“放開我,你們,讓我打死他個死殘廢!”
混亂的人群分開兩旁,顧照光在人群后,靜默又驕傲地看著馬上白衣少年,顧家齊很瘦弱,唇瓣乾枯,臉色也不像同齡人那樣健康紅潤,他很想關心這個兒子,但是,他們之間的距離橫著一條大河,誰要淌過它,洶湧的波濤就會淹沒誰。
“到軍校那兒報個到。”顧照光淡淡地說道。
顧家齊沒拒絕安排,立時有仰慕欽佩的兵子帶他去掛名。更多的人圍著俘虜看稀奇,這些俘虜體壯肉肥的,怎麼就給那個瘦弱弱的公子爺給活逮著的涅。
雖然此刻,俘虜們瞧起來給餓得臉色發青,腳步虛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