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咽咽口水,勇敢地阻止道:“公子,老夫人那兒要罰人的。”
“老夫人那兒我會叫人報備的。”顧家琪歉意地向對方微示意,相信大家都明白,小廝護主過切。
凌老闆笑笑,邀約作罷。
雙方客氣有禮地分道,顧家琪帶三月繼續遊走海林,鴛鴦、珠玉問要不要去探個底,顧家琪笑搖頭,何必較真,那人是不是凌家老爺子自有凌家、程家、秦家操心,她來海林是純粹玩的,不管其他。
另一頭,秦二爺鄭重地向凌老闆致歉,他沒安排好,讓凌老闆受外人唐突。
凌老闆擺手,示意不要再提這事。秦二爺又恭恭敬敬地問,他讓人去探個底。凌老闆笑道:“小丫頭片子一個,也值得你們大驚小怪的。”
一個逃家的姑娘,一個女扮男裝的嬌小姐,一個帶著處處露馬腳小廝的名門千金,摸出底又如何,還要上門代其父母兄長教訓不成。
秦二爺見這位爺說得輕快,也覺得自己太過謹慎,又領著他繼續視察海林各生意行當。
傍晚,一行人走進海林九城大賭坊。
秦二爺和一干隨從,護著當中的凌老闆穿過底樓賭桌。二十多張賭桌中,有個容色明婿的少年公子,搖著賭蠱,大笑大樂,特別招人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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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這下,不僅秦二爺等人詫異,就是凌老闆自己也覺得有異了。相隔三個時辰,隔著三五個街區,大家又碰頭。他敲著扇柄,吩咐道:“去查清楚。”隨從中立即有人遠離。
顧家琪這頭,鴛鴦珠玉由著主子砸錢找樂子,兩人雖然閒話,卻是暗中戒備,當秦二爺領著凌老闆等人進入九城大賭坊時,兩人疑惑頓生,要說巧,也未免巧過頭了。
海林有大小七八十家賭坊,街區與街區之間相隔甚遠,這樣雙方也能碰上,不由得讓人不懷疑。
“主子?”鴛鴦珠玉叫了聲,低聲說了下情況。
顧家琪嗯聲,兩眼緊盯著牌九,頭也不回吩咐道:“查查他們要做什麼生意。”鴛鴦珠玉打幾個手勢,暗處見訊號者立即遁身離坊。
凌老闆走到她這一桌,顧家琪向他搖搖賭蠱,默問要不要玩兩把。凌老闆笑應,從隨從手時接過銀票,押大押小,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賠過。賭桌旁的賭客看出苗頭,全都跟著他押。
顧家琪做莊全賠光,她把賭蠱還給賭坊的莊家,哼哼地轉到別桌去湊熱鬧。
凌老闆拿著扇柄,跟她轉悠:“怎麼不玩了?”
“你的人幫你聽塞子聲音,沒勁。”顧家琪不客氣地回道。
凌老闆以扇槽制止隨從發怒,他又道:“這樣穩贏,不好嗎?”
“沒意思。”顧家琪指著全賭場輸贏瘋狂的賭徒們道,“賭的魅力就在於不知道結果,那種開盤前的緊張、擔憂、恐懼、驚喜、期待全都給你弄沒了。”
“當真如此有趣,那確實不該錯過。”凌老闆拿出那疊贏來的銀票,比個請你玩的手勢。
顧家琪豪氣萬千地把全部銀票扔到賭桌上,又緊張而問:“要是輸光怎麼辦?還是你說吧,押大押小?”
凌老闆輕笑,越發覺得逃家小姑娘天真無邪得可愛,淡淡道無妨,盡興就好。
顧家琪眼眉一挑,剎那,清眸生輝,好不美麗。她似無所覺,撲到賭桌上和那些賭徒們大喊大大大,開蠱後卻是小,她滿面失落,撇嘴道輸光了,多少銀子她賠他。
都不用凌老闆使眼色,他身邊的隨從已知主子心思。立即奉上大疊銀票,讓至今還沒醒悟喬裝已被識破的離家小姑娘玩個痛快。
顧家琪這人呢,是不反對來場豔遇的。要不然,也不會存心勾搭了。因而,在凌老闆刻意討好的情況下,她也沒矯情,怎麼高興怎麼來,興起了抓著陌生男子的胳膊滿地歡跳也是有的。
凌老闆看她笑得歡,眼睛裡的深意都褪色。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顯得更年輕、放鬆,好像心頭煩惱事全都隨著小女子清越的笑聲而消散。
他身後的隨從暗暗使眼色,都明白今晚的節目不用安排了。
鴛鴦、珠玉抱胸望天,還不知誰玩誰呢。只有三月,三番兩次想擠進人群提醒小姐,都被凌老闆的隨從若有似無地攔住,怎麼能讓這小丫頭壞好事。
枯二回 遲遲春日暗香流 情絲如霜(二)
夜深,顧家琪困了,揉著眼睛,叫三月回館。
凌老闆道他送她回去?顧家琪笑應好啊,一行人各懷鬼胎走出大賭坊。
卞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