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年代,出乎意料地好用。
過後,柳一指護送顧家琪離開海林,到樂安知府交土地買賣交易稅。
樂安的知府真是笑得下巴都快掉,這大宗稅金抵得上本地一年的稅額,他業績翻兩番達標,上頭已暗示,今年鐵定升他的官,他能不開心麼。
顧家琪也笑開花,賺錢了自然要大家一起開心。她很海派地說,請知府衙門的到秦家大酒樓搓一頓。眾人行到半路,秦嶂在路旁,做了個手勢,顧家琪讓秦家管事招呼官府之人,她去見見堡主。
秦東萊在廂房裡,背對相等。
顧家琪奔進去,笑呵呵地問:三月之期又到了嗎?
秦東萊轉過身,臉上笑容溫溫淡淡,招呼她坐下。玉石小桌上已擺好幾道她愛吃的素菜,秦東萊親自執壺,給她倒滿一杯果汁,恭喜她一戰成名。
顧家琪灌了兩口,眼中帶笑忽閃忽閃:“就為這事特意跑一趟樂安?”
秦東萊微笑,又給她挾菜布“酒”,擺明吃完再說;顧家琪也是硬脾氣,不說她不吃。秦東萊嘆一下,道:“鮑大人(戶部尚書)想跟你借筆款。”
“戶部找我借銀子?”顧家琪自挾自吃,又問了句,“幹嘛用?”
秦東萊再嘆,低語道:“給聖上的寵妃修建宮池。”
“你不要告訴我,那個寵妃的名字,叫池越溪。”顧家琪放下筷子,冷冷地說道。
秦東萊神情微暗,他不想打擊小傢伙的快樂心情,但是實情就是胳膊扭不過大腿,平民老百姓是不要想和皇帝抗議權相爭的。他道:“如今她更名寧小宛,為六宮之首。”他不能勸小丫頭主動給錢,便從旁提點道,也是有心提醒她行事太過直接高調,“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古往今來,皆如此。”
顧家琪重新拿起筷子,悶悶地吃菜,用力地咬,好像這樣就能出氣似的。
秦東萊知她平素順風順水慣了,從未受過這般的委屈,冒生命危險賺來的錢還沒捂熱,就要拿去給殺父仇人用,心裡自然不痛快。他給挑了幾樣菜,放到她跟前的小碗,道:“記下教訓,以後別這樣胡來了。”
顧家琪埋頭苦吃,口齒不清地問道:“錢不能白借的吧?”
秦東萊手一頓,道:“我以為,你會說扔茅坑,死都不借。”
顧家琪仰頭一笑,抓起秦東萊的袖子胡亂擦了擦,道:“我是那樣的人麼,我要驛站一半的經營權,要他開放銀莊通存通兌代辦業務,還有規定從事錢莊櫃檯操作人員要在官府登記備案,要經過專門培訓這些。”
她提出一些最基本的現代銀行管理規則,還包括一些魏律沒有涉及到的真空環節。不趁法律不完備的時候鑽空子,還找什麼時候。
“你有什麼條件也可以往上加,三千六百萬兩(稅後),可不能白便宜了他們!”
秦東萊好似沒聽到她的話,只管看著自己的衣袖,道:“這氣是撒在我這兒了?”
“不找你找誰?”顧家琪笑嘻嘻地說完,拿起筷子給秦東萊挾菜,放在他嘴邊挑眉看著他。秦東萊失笑搖頭,張嘴接受一個小孩的調情。
午餐後,兩人道別。
顧家琪與眾人會合,丫環們見她神情不快,便問莫非堡主訓她?顧家琪露苦瓜臉,道戶部尚書找她借銀子。
樂安知府張嘴,復又合上,悶聲吃東西。其他人也是明白事兒的,氣氛壓下來,看來賺錢絕對不能敲鑼打鼓滿城皆知,不僅招賊惦記,還招皇帝老子惦記。
“其實也好,這樣就不擔心有人半路暗殺搶劫了。”顧家琪故作輕鬆地說道,又後知後覺地補充道,“你們可別亂說出去。”
眾人點頭,小孩子麼,有點委屈就想找人說說話,卻想到有此苦不能說出口,只得強顏歡笑,明白,都明白。
樂安知府的師爺起身敬酒送客,兩位丫頭代勞,歡樂的宴席在沉悶中散去。
顧家琪灰溜溜地離開了樂安,秦家大姑母及背後之人笑了,叫你猖狂,讓你吃得著摸不著,悔不死你;當然,天文數字他們也心痛,但是換來買通宮中最受寵的貴妃寧氏的門路,那是無比劃算的大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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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二回 平生塞南塞北事 殺手上門(上)
南下的渡船上,秦左秦右在後艙警戒,春花秋月陪著主子立船頭,看月亮。
兩人是知道主子心情不痛快的,本來賺得那千萬銀鉅款,可以一解燃眉之急,誰知橫裡打出一杆皇權,空口無憑地要錢,說是借,跟強搶又有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