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小狐狸設這個局,是篤定海林有問題,好把樂安大計劃搶回去;秦東萊相信他,所以,由著他幹。然而,海林的賬是那麼好查的嗎?他已安排海林的人,用些似是而非的線索,把他吊死在海林,實則暗地調集所有資產落實計劃每個環節要用到的人財物資。
只要拿到地,官府就會配合他們的人,驅逐秦東萊派勢力,到時候,遠在西嶺的秦東萊有通天徹地之能,也翻不了天。因為秦東萊不能不敢離開秦家堡,因為程家財老虎不會放過機會落井下石。
一旦樂安那個集歌舞賭坊跑馬場一體的大商業娛樂帝國建成,關中霸主位置就得換人坐。
所以,這個坑絕對要跳。
這個險也絕對值得去冒。
秦家大姑婆聽罷這番解釋,佩服不已,道:“那小子,還太嫩了點。”
上家叮嚀她,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接著一番低低暗語,秦家大姑婆吃下定心丸,回頭就暗賣手頭所有產業。
但是形勢速變,地價飆升千萬兩大關,一夕超出她的心理承受極限。
應該說,藏寶圖的魅力,讓所有人都失去理智,忘乎所以,陷入瘋狂。皇商虞家、北方商盟各商主、南方諸省富豪,連隱匿多年的舊貴世家都來插一腳。
秦家雖不示弱,但主要是秦大姑婆的資金為主,她不能讓秦家堡別的派系沾染這塊地,資金不足便借貸。此舉更讓人們相信這塊地下有異寶,競價更為猛烈,那上家暗中抽調資金,轉到青延,再入樂安,下死令,定要拍下那塊地。
但最後,此地是被一個完全陌生的從來沒有參加過競拍的買家以天價在三千九百九十九萬兩關頭拍走。
人們眾說紛紜,除了秦家虞家程家,天下又要再出一號富可敵國的大商戶。
到官府辦好手續,此人到朱王公府舊址,他的僕人穿著前蜀亡侯的服飾,操一口外語,充滿海味,他們道,不忍見先人遺物沾染俗氣,特回故地,迎回先人之物。
圍觀者噓聲,想要聚寶盆就直說麼,扭扭捏捏地真不乾脆。
這些海外來客,請樂安知府及捕快監督,民工就著異象地挖掘,夜色微明微暗,一個半毀的古樸暗室露出地面,牆裡嵌有雕飾金盒,此地契主人還沒把它拿到手,金盒就給人搶了。
搶金盒的是某武林人士,一人動,一群動,隱在人群中的廠衛也動,金盒在夜空中被人拍來打去,盒子開啟,掉出一塊舊羊皮,上面隱隱綽綽畫滿黑綠線條,人們大叫:藏寶圖!
真地有藏寶圖,快搶啊!
最後,究竟是哪個倒黴蛋歷經艱險搶得那假圖的一角,那就不得而知了。
進一回 平生塞南塞北事 商業炒作(下)
話頭轉回朱王公府這塊地皮上,看熱鬧的人們還是很同情那個前朝服飾的海外異人的,花大把銀子卻成全了那群在刀口上過活的江湖草莽,世道惡劣,人心不古啊。
海外異人丟了先祖遺物,很愧疚地要回海島繼續懺悔,這塊舊地就此荒廢亦不美,他想把它轉贈給能為先人故地帶來新榮光的人。
樂安知府說道,此地原有個開發計劃,因著藏寶圖一事給耽擱了。
他叫來樂安的秦家管事新負責人,也就是梁之靖,給海外異人說說他們的大商業計劃。
梁之靖只知個囫圇,但也夠讓海外異人相信,秦家有這個實力好好利用先祖故地。因此,這塊天價福地,經過一場複雜的風雨洗禮後,重又回到秦家青延派系手裡。
秦家大姑母為這塊地操了多少心,砸了多少銀錢,確定地快回到手裡,命梁之靖等管事加班加點督促那些工人幹活幹活快乾活,好早日把投進去的錢賺回來。
卻說顧家琪請來幫手柳一指等人查海林的帳,日查夜查,都查不出個毛來。
風聞其他地方有人在轉賬,他們想轉到別地去查賬,卻總會在想要離開那一天,發現海林的賬其實是有問題的,只要再仔細查查,還是大有可為的。
就這麼一拖兩拖的,樂安那塊地拍賣炒作結束,有問題的賬面資金轉移也停止,他們方知中計了。
顧家琪表示很遺憾:“柳管事,讓你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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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指笑得意有所指,道:“東家,高明。”
顧家琪也笑,很是謙虛一番,道:“哪裡哪裡,純屬運氣。”一塊九萬銀的爛地,一番炒作,翻了多少倍都不知道。要擱在現代,別人只會說這點子餿得不能再鎪,雷死人不要命;但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