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卻不會找個幫手。”
他的意思就是說,我於一飛是單槍匹馬而來,你們來的卻不止一人。
神鶴詹平冷哼一聲,面色鐵青,腳步一錯,反手一握,劍已出匣,叱道:“有僭了,”斂隨身走,突地輕靈,斜斜一劍,帶起一溜青光,極快地直取於一飛的肩胛之處。
武當本是內家劍法,並不以輕靈見長,但神鶴詹平這一劍,不過是虛招而已,並沒有施展出武當劍法中的精奧。
於一飛目注劍頭,等到劍尖已堪堪到了面前,才猛然一撤步,腳跟半旋,劍光一閃,不知何時已將長劍撤在手裡,順勢一劍,一出手便是崆峒的鎮山劍法,‘少陽九一式’裡的一招‘飛龍初現’劍帶風雷,顯見這於一飛內功頗有火候。
這“少陽九一式”乃是劍神厲鶚本著崆峒原有的劍法,銳化而成,劍神厲鶚十年前就以此劍法取得“天下第一劍”的銜頭,揚名天下,由此可想此劍法的威力,自是不凡。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地絕劍於一飛劍光一堆,神鶴詹平就知今日確實遇到了勁敵,突地沉肘挫腕,反劍上引,去削於一飛的手腕。
這一招連削帶打,卻又不露鋒芒,正是武當的“九宮連環劍”裡的妙招。
於一飛沉聲道:“好劍法!”劍光一撤,猛又再起,匹練般的劍影便立刻在自己四周佈下一道劍圍,光芒繚亂之中,劍身突自上而下一劍削來,正是“少陽九一式”裡的“神龍現尾”。
神鶴詹平了聲清嘯,凌風劍客在旁己何他這師弟動了真怒,皆因詹平“神鶴”之號由來,即在他每在殺人之先,必然輕嘯一聲。
果然神鶴詹平劍光如虹,按著腳下踩方位,每劍發出,必是於一飛的要害。
辛捷看在眼看,卻正合了他的心意,他知道此兩人只要有一人受傷,就是不了之局。
兩人劍法,俱是得自名家,“少陽九一式”招式精奇,於一飛內力又厚,劍劍都帶著風雷之聲,看來煞是驚人。
但武當之“九宮連環劍”稱尊中原武林日數十年,招招穩健,卻又劍扣連環,招中套招,直如長江大河之水,滔滔不絕。
兩人一動手,便是數十照面,眾人但覺劍光繚繞,劍氣漫天。
便是辛捷,也自暗點頭暗贊著“武當”、“崆峒”能以揚名江湖,確非幸致。
他暗中留心看每一招的發出,覺得兩人的劍法雖然嚴密,但卻仍有空隙露出,雖然那空隙是在常人絕難發招的部位。
他暗裡微笑,恍然瞭解了“虯枝劍法”裡有些看似無用的招式,正是專對著這些空隙而設,復知梅山民學究天人,當初創立這“虹枝劍法”的時候,早已將中原各門各派的弱點了然於心。
又是數十招過去,兩人仍未分出勝負,突地天空一片烏雲遮來,掩住月光,大地更形黑暗,兩人的劍光也更耀目了。
片刻,竟嘩地落下雨來,夜間驟雨,雨點頗大,旁觀的人都連忙躲在黃鶴樓的廊簷下,但動手中的兩人,卻仍在雨中激戰著。
這兩人都可說是代表了“崆峒”“武當”第二代的精華,雖然他們都不是掌門弟子,但都聲望很高,兩人也知道今日之戰的嚴重性,是以俱都心神貫注,連下雨也顧不得了。
突然,雨聲中有歌唱之聲傳來,有人在唱著:“從前有個姜太公,到了七十還沒用,擔著麵粉上街賣,卻又撞下雨和風。”
諸人俱都大奇,在此深夜之中,怎地會有人唱起蓮花落來。
歌聲愈來愈近,只見雨中有人剃裡拖落的走來,一邊唱,一邊還用手中兩塊長形的棍棒互相敲著,眾人更是又驚又奇。
那人一見有人比劍,哈哈一笑,又邊打邊唱道:“哈哈,真熱鬧,刮刮叫,兩人打得真熱鬧,刮刮叫,揚州有個雪裡廟,鎮江有個連環套……”邊唱邊走,也走到廊椅下,往辛捷身邊一坐,又唱道:“叢前有個好地方,名字叫做什麼鳳陽,風陽出了個朱洪武、十年倒有九年荒,咚咚槍,咚咚槍……”
他又唱又敲,鬧得不可開交,像是旁若無人,金弓神彈見他衣著打扮,卻像個花子,但是頭臉皆淨,雙手潔白如玉,留著寸餘長指甲,突地想起一人,低聲對銀槍孟伯起嘀咕了幾句,孟面色大變,轉臉驚異地望著此人。
辛捷見了他兩人的舉動,心裡一動,便也盤膝坐了下來。那人一轉頭,見辛捷坐在他身邊,面色一變,仔細地看了辛捷兩眼,卻又朝辛捷笑了笑。
辛捷也朝那人笑了笑,金弓神彈與銀搶孟伯起見了,對望了一眼,彷彿覺得甚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