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甲子以上,二君是關內南北稱雄,不過為師看來,二君名頭雖大,真正本領卻在三仙之下,三仙悠遊海外,往往幾十年不覆中原,可是偶一露面,必然有超世驚俗的表現,是以江湖上對於三人愈傳愈是神奇,竟有人認為他們已成為金剛不壞之身,長生不死。”
風柏楊略一停歇,喝了一口茶,高戰聽得津津有味,催促道:“師父,您老人家在關外,他們三仙是在海上,相隔幾萬裡,怎麼會結仇的呀?”
風柏楊嘆了口氣道:“戰兒,你大師兄鐵青原藝成之後一向在關外經營皮貨,他為人憨直,口不遮言,在一次酒後,自稱關外武功天下無雙。他同夥商人也一再吹虛,就激起和他們一齊喝酒的關中鏢局鏢頭們不滿,你大師哥起身和他們打賭,揚言只用雙腳,就能把他們七八個鏢師踢翻,那些好事的人一再湊趣,結果雙方終於動手,你大師兄果然憑著我天池絕技‘迷蹤腳法’,不數招便把那些草包鏢師錫倒。”
高戰大感興奮,叫道:“師父,大師兄真威風啊!”
風柏楊微微一笑:道:“你大師正在洋洋得意,突然綠光一閃,一個小小物件直向他‘雲臺’穴打來,來勢疾如流星,你大師兄向右一閃,竟沒閃過,衛中右腰間“笑軟”穴,當時酸癢難熬,不由自主地哈哈狂笑起來。他伸手一拔,原來腰間所中的物事竟是一根松針,眾人只道你為師哥得意忘形,卻不知已經遭到暗算。”
高戰不禁駭然,心想一根輕輕的松針,竟然可以當作暗器來傷人,此人功力只怕真在天煞星君之上,當下不假思索便道:“師父,暗算師哥的人是您說的那個對頭了?”
風柏楊點頭讚道:“徒兒,你真聰明,你大師哥強忍痠痛,自行推宮過血,忙了好半天,總算把穴道解開,上前推開窗子一看,只見四、五丈外一棵松樹中,端坐著一個人。你師兄的脾氣是有名的火爆,明知此人能在四五丈外把一根松針彈出,而且力道強勁,認穴奇準,功夫已然出神入化,他自己真是萬萬不及,可是仍然忍不住氣,破口怒罵起來。那人待他罵了幾句,身形微動,飄然下樹。
”你大師哥騎虎難下,也只有硬著頭皮,跟了出去,那人也不言語,一腳伸向你師兄下盤踢去,你師兄退後一步,哪知他突然變踢為鉤,你大師哥就被他劈面拌倒。那人冷冷道:‘關外天池武功不過爾爾,你這廝自吹腳法天下無雙,其實下盤如比稀鬆,這樣看來,風老兒也是浪得虛名之輩,教出如此膿胞。’”
高戰叫道:“他敢侮辱師父,待我學好本事,一定要好好打他一頓,替您出氣。”
風柏楊笑道:“乖徒兒,你有這番志氣,師父高興得很。你大師兄聽他罵我,也是氣憤填胸,拼出性命和他搏鬥,但是功力相差太遠,不數招又被點中穴道,他當眾把你大師哥羞辱一陣,再解開他穴道,準備飄然而去,你大師可穴道一解,又如一頭瘋虎一般,沒命的纏著他。他一怒之下,出手漸重,把你師哥飽打一頓,連頭髮都被他抓去大半。
“那人臨走時自被是東海無極島主無恨生、揚言你師哥如不服氣,儘可回去把師父請來,他在無極島上候教。你師哥受了這大侮辱,自是無法在江湖上再混,便回到錦州向我哭訴,我知你師哥草包脾氣,一定是他出言狂妄,自取其辱,就罰他面壁三年,不準外去,重練本門內功。我生平從未踏入山海關半步,可是此事非同小可,關係著我天池派威望,那無恨生既然指名挑戰,為師如果再要畏縮不前,那麼我天池派數百年在關外威名。就要毀在為師手中。”
高戰介面道:“所以師父因此來不及教我,只留下內功圖譜,就單人匹馬往東海去找那無恨生較量了。”
風柏楊點頭道:“為師老早知此人成名已久,功力蓋世,駐顏有術,已是仙佛中人,卻沒想到他對於‘名’之上字,竟然也參悟不進,後來打聽得知他因愛女失蹤,出島久尋不獲,心中煩燥。所以一路上也不知道折辱了多少武林同道,幾乎掀起中原武林大波。”
高戰道:“他女兒離家外出,他找尋不到就拿別人出氣,師父,我瞧他和天煞星君一樣,也不是什麼好人。”
風柏楊道:“無恨生原是寒門書生,他讀飽經書,卻是連番落第,多次刺激下性情自是偏激,他當年一怒之下駕舟飄泊大海,來到無極島,巧食一顆千年朱果,又得前輩隱俠遺下神功秘笈,自此功力突飛猛進,容顏常葆,與大戢島主平凡上人,小戢島主慧大師並稱‘世外三仙’。”
高戰聽師父講起武林掌故,覺得津津有味,想到無恨生隻身飄泊海外,練成絕世武功,心中很是佩服他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