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發現了值得發怒的事,否則怎麼可能被觸怒呢?”
“這樣的話,崔維茲——讓我們假設,你對這個狀況的分析並非全然瘋狂——如果你將太空船交給我們,乘機敲我們一筆竹槓,不是對你很有利嗎?根據你的論點,若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得到太空船,我們會願意付出極高的代價。”
“你們指望事後我不向基地報告?”
“當然。假如你要報告,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我可以辯稱當時受到或脅。”
“是啊,除非你的常識沒告訴你,你們的市長絕不會信這種鬼話。來吧,咱們做個交易。”
崔維茲搖搖頭。“不,李札樂部長,那艘太空船是我的,我絕不會讓給別人。我已經說過,如果你們試圖硬闖進去,會引發威力強大的爆炸。我向你保證我說的是實話,別指望這只是虛聲恫嚇。”
“你可以將它開啟,重新設定電腦。”
“這點毋庸置疑,可是我不會那樣做。”
李札樂深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的,我們有辦法讓你改變心意——如果不是直接對付你,那麼,也能向你的朋友裴洛拉特博士,或是那個年輕女子下手。”
“嚴刑拷打嗎,部長?這就是你們的法律?”
“不是的,議員先生。我們也許不必那麼殘酷,心靈探測器總是屢試不爽。”
進了部長的寓所之後,崔維茲首度感到一陣心寒。
“你不能那麼做,將心靈探測器用在非醫療用途上,不論在銀河哪個角落,都是一種非法行為。”
“但如果我們逼不得已——”
“我願意賭一賭,”崔維茲冷靜地說:“因為那樣做對你們沒好處。我護船的決心如此堅定,在心靈探測器扭轉我的意志之前,我的大腦就會受到嚴著損傷。”(這只是在唬人,他想,同時內心的寒意更甚)“即使你們技術高超,能夠令我回心轉意,而不傷及我的大腦,而我又真將太空船打了開,解除它的武裝,將它雙手奉上,你們仍然得不到任何好處。那上面的電腦比太空船更先進,它被設計得——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唯有跟我配合才能充分發揮潛能,它是我所謂的‘私人電腦’。”
“那麼,假如讓你保有那艘太空船,由你繼續擔任駕駛員,你願意考慮為我們駕駛嗎?你將成為康普隆的榮譽公民,領取鉅額薪資,享受極豪奢的生活,你的朋友也一樣。”
“不行。”
“那麼你有什麼建議?我們就這樣看著你和你的朋友駕駛太空船升空,重新飛回銀河?我要警告你,與其被迫放棄,我們也許會索性通知基地,說你和你的太空船都在這裡,將一切交給他們處理。”
“讓你們自己也得不到太空船?”
“如果一定得不到,或許我們寧願將它交還基地,也不願讓一個傲慢無恥的外星人士撿便宜。”
“那麼讓我建議一個我自己的折衷方案。”
“折衷方案?好,我洗耳恭聽,說吧。”
於是崔維茲謹慎地說:“我正在執行一項重要任務,這項任務最初由基地資助,如今資助似乎暫時中止,但任務的重要性並未消失。希望康普隆能繼續支援我,如果我順利完成任務,康普隆將因此受惠。”
李札樂現出半信半疑的表情。“你不打算把太空船還給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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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計劃那樣做。假如基地認為我還有可能歸還,他們就不會那麼拼命尋找這艘太空船。”
“伹這不表示你會把太空船交給我們。”
“一旦我完成任務,太空船對我可能就沒用了。在那種情況下,我不會反對由康普隆接收。”
兩人默默地對望了好一陣子。
然後李札樂說:“你用的是條件句,太空船‘可能’怎樣怎樣,這種話對我們沒什麼意義。”
“我大可信口開河,但那樣做對你們又有什麼意義?我的承諾既謹慎又有限,至少顯示我是誠心誠意的。”
“真聰明,”李札樂點了點頭,“我喜歡你這番話。好吧,說說你的任務是什麼,它又如何能使康普隆受惠?”
崔維茲說:“不,不,該輪到你表態了。我若能證明這項任務對康普隆很重要,你可願意支援我?”
李札樂部長從長椅中站起來,身形又變得高大而具有壓倒性的優勢。“我餓了,崔維茲議員,空著肚子我沒法再談下去。我們先來張羅點吃的暍的——但不會太豐盛。吃完之後,我們再談出個結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