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夜抽風,只想找個人哭一下,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也不去迫她,只靠回,在軟綿的椅背裡陷進去,拿出菸斗,點燃吸上一口,舒爽卻意興闌珊的吐出一口煙氣:“怎麼不去找你的衛燎,難得人家緊鑼密鼓的安排好一大家子,來給你驚喜。”
抬眼迎上三月驚疑的神情,忍不住嗤的一聲,笑說:“也不是什麼秘密,他滿天下的找個東北菜的廚子,自己一道菜一道菜的試,連個生日蛋糕也去找特定五星級酒店裡的師傅,提拉米蘇那玩意還逼著人家做成壽桃型……”
“說起來,主意還是我幫他出的呢,你應該感謝我。”
三月好象完全痴呆了一般,看著褚潁川。
他習慣性在扶手上磕了磕菸灰,繼續說:“三月,有些夢雖然美,但終究會醒。”
她思念起衛燎。
《實習醫生格蕾》裡,梅瑞德斯·格瑞和德瑞克。德瑞克讓梅瑞德斯面對母親,面對父親,面對過去一直逃避的痛苦。三月終歸是學過心理學,如何不明白,逃避永遠不能解決問題。如果她像梅瑞德斯般因為不能承受,而選擇離開他……只是想象,心就僵硬成一團沒有生命物體,如同死去。
她無論如何,有衛燎在身邊,他身上,有自己活了這麼多年所沒有的東西……
三月看著身旁的褚潁川,含笑說:“那就讓我變成植物人好了。”說完,三月轉身就要走開。
陡地,褚穎川拉住她,也跟著起身,說:“我送你回去。”
三月不停地努力抽回手,說:“不用。”
“我堅持。”看她那副急於撇清的神態,褚潁川反而失笑:“走吧,別矯情了,咱中國十三億人口,差不多人人都知道咱倆有點什麼,現在才想起來拋清?”
三月終於忍不住脫口罵:“去死!”
到底掙不開,被褚潁川拖出影院。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陽光刺的褚穎川伸手擋住眼睛,最後索性把額頭靠在三月的肩上,發出了安心的嘆息聲。
三月使勁去推他,但牛皮糖似的就是推不開。在外人看來,也不過是年輕情侶你儂我儂,情多處而已。而且上班的高峰期,車水馬龍,幾乎沒有人去注意他們。
將車子發動起來,見三月戒慎地看他,褚潁川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頭,笑說:“傻孩子,你見過誰大白天飆車的?”
語氣太過溫和曖昧,三月反而不知如何應對,低頭藉著開啟收音機避開他。收音機開啟後,早間新聞女音清脆播報今天的溫度,並提醒今天下午有雨,出門記得帶傘等等,然後嗓音陡地一轉:“XX集團總裁,衛燎涉嫌營私舞弊被羈押審查。因數目巨大牽涉甚廣,已交由帝都專門成立的經濟調查組立案審查。”
三月正整理自己的頭髮,她的髮質不好,一夜功夫便如毛草。聽到新聞,她的手一抖,桃木的梳子掉到腳下。她穿的是露趾的鱷魚嘴涼鞋,砸的腳趾都發著麻。
三月明明聽到播音員的聲音彙集到耳朵裡來,可無論如何就是集中不了,那樣奇怪而心不在焉,思緒飄忽。隨即,她下意識的將拎包一折個清空,也不管稀里嘩啦的撒了掃除都是,只是在去找手機。
她要打電話給衛燎,她要打電話……
怎麼找也找不到手機時,褚潁川把他的那款諾基亞遞給她。
“現在你就是打也打不通。”
低低的聲音,甚至帶了些憐憫。可三月腦海裡依舊是那種奇怪的心不在焉,明明聽到就是無法集中精神。好半晌,她接過手機。固執的一遍又一遍撥出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手機的顯示屏,十一位數字,一遍又一遍晃著,卻比她更加的固執,彷彿永遠都不肯接通。
褚穎川猛地抓過她的手,沒有防備間諾基亞落在地上。她抬起眼瞪著褚穎川,浮著薄薄水膜的瞳孔裡,恨恨的烏黑,卻不肯作聲。
對持了半晌,她也不管車子正在行駛中,就去開門。褚穎川下狠力的拽住她,聲音卻低且輕地問:“你幹什麼?”
“我要回家。”
褚穎川看著三月,頓了一會,說:“這種審查,他名下的所有都在列內,你現在去不止脫不了干係,弄不好還會讓他陷得更深。”
三月脫口而出:“是在我的名下……”可話說到半截,就不由得咬緊牙關,自己也覺得天真。
褚穎川的眼一轉,對呆傻原位的三月說:“先去我那裡避一避吧。”
三月吃了一驚,這才猛醒過來似地,猛搖頭說:“不,不用!”
褚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