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竄出,“花拉”一聲燃了一大片。拆遷人員大叫一聲四散而逃。保安隊長跑是跑了出來,頭髮和眉毛燒了一半。馬海洋昨天在看護屋前後撒了一地的汽油。
533來,燒死我們吧
馬海洋和王慧摸黑來到豬場。譚剛和手下正圍著桌前划拳喝酒。馬海洋四處看了看,先指了指譚剁,又用手指了指坐在另一桌的保安隊長讓王慧去。王慧點點頭,提起刀掂著腳尖往前走。馬海洋看著王慧的背影,心道這一步走出去就再也不能回頭了。他提起刀躡手躡腳繞到譚剛的身後,看著譚剛肥碩的脖子,馬海洋大叫一聲“譚剛,拿命來。”譚剛從對面手下的眼神裡已看到了古怪,加上馬海洋一聲暴喝,他身子一側,菜刀直剁向肩頭。由於譚剛移動,讓海洋失了準頭,所以他刀砍一半就想抽回再砍,讓菜刀沒了力道,只在肩頭上舔了一下復又拔起。這就一下,譚剛已殺豬式地叫了起來。他的手下也反應了過來,紛紛抄起了傢伙。王慧行動地慢,這時剛走到保安隊長身後,刀還沒砍出就被發覺。拆遷隊見王慧是個女人,踹了幾腳讓她躺倒在地不能動彈就都包抄馬海洋去了。馬海洋一見大家都向自己圍了過來,心知不敵,若這樣,既殺不了對方,還賠上了自己。要死,報了仇再死。馬海洋往自己的看護院跑去。
馬題終於蹣跚著追了上來。他拼命喊道“別打了,別打了,誤會。”拆遷隊哪管這些事,十幾個人仍對馬海洋窮追不捨。馬海洋被鋼管砸了幾下,踉蹌了幾步,終於還是跑進了看護屋。緊隨其後的保安隊長,見馬海洋進了屋,猛叫一聲“停!”十幾個人先後站住了腳。保安隊長呼呼喘了兩口氣用鼻子嗅了嗅,就招呼大家往後退。馬海洋已從看護屋裡出來了。他左手提著半塑膠桶的汽油,右手拿著一隻打火機,臉上滿是悲壯,“來,老子燒死你們,你們讓我斷子絕孫,我也讓你們不得好死,你們來啊,來啊?”馬海洋噌地一聲撳亮打火機,手提著汽油往前緊走兩步。拆遷人員啊地發一聲喊退出好遠。
“爸,不要,不要。”還在河對岸的王慧看見了,大喊著爬起來往這面跑。站在不遠處看著的譚剛對身邊兩個手下說“抓住她。”那兩個人跑上去,王慧剛跑到橋上就被他們一邊一個架住了。
“海洋,不要衝動,不要衝動。”馬題確實老了,走幾步跑就喘得要命。趁著拆遷人員後退的當隙,他走上前“甫”地吹滅打火機,就把馬海洋往看護屋裡推。馬海洋見馬題腿腳不靈活,不敢和他硬抗,就不情不願地被他推進了屋。
馬題一進屋,就摸索著把門鎖上,又摸索著拉亮電燈。他還沒說話,馬海洋就開口了“小爹,你不用有勸我,我都想好了。”
“想好了什麼?沒兒子就不過了?”馬題瞪著眼訓馬海洋。
“小爹,我和你不一樣”馬海洋也避諱馬題一個人孤身多年了“你是一直都沒兒子,我的兒子是被人打死的。”海洋的鼻子又是一酸。
“海洋啊”馬題也傷感起來,沒幾天,好好的一家人就缺了快一半,誰能不傷心呢“馬寶是死了,揚帆死了嗎?你能確定他死了嗎?”
“小爹,都這麼多天了,為了揚帆,我連兒子都沒了,我連兒子都沒了啊,天啊,你怎麼這樣對我啊,嗚嗚!”馬海洋痛哭起來,像老牛悲鳴。
“海洋,別哭,別哭,再哭,小爹,也,也哭了,嗚嗚!”馬題也哭了起來。海洋是馬題堂兄的孫子,一祖同宗,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見海洋哭得傷心,也難忍悲傷,哭泣起來。海洋哭孫子,哭兒子,幾天不到,原本和睦的一家人,孫子幾天不見人影,兒子為了孫子也剛剛死了,自己年近半百,正當盛年,卻要白髮人送黑髮人。馬題先是哭海洋的悲慘命運,哭著哭著就想起自己,九十幾歲的人,大半輩子孤苦伶仃,到死的那天,連個捧靈位的人都沒有。馬題的哭聲越來越大,都超過了海洋。海洋以為他哭訴自己的孫子、兒子,越發心如刀絞。他哭著對馬題說“小爹,你,嗚嗚,歲數大,別哭壞了身,身子,嗚嗚。我,我一定要為馬寶揚帆報仇。”
“海洋,你,你再死了?小爹連個送終的人都要沒了啊,嗚嗚”馬題拼命拉著海洋。海洋不管馬題,走到門後,開啟門栓,門卻打不開。馬海洋出離憤怒了,他開啟邊上的窗戶對外大罵著“譚剛,你個狗日的,今天就是做鬼,我也殺了你。”
譚剛在河對岸聽得真切,他不無嘲諷地大喊道“來啊,來燒死我吧。”
保安隊長聽了也在門外喊道“對,來燒死我們吧。”
534拆遷隊:打死一個人,賠一百萬
馬海洋聽了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