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喜歡上了這個潑辣姑娘。
“宋沉夏——”她氣得大喊起來,尖銳的拉長尾音幾乎連大門外的路人都聽見。
砰砰砰!
馬幫大門讓人重重拍了數下,守門漢子才剛拉開道縫,還來不及把門板往兩旁拉開,一抹白色身影就撞了進來,踉蹌的衝進分舵內。
“梅鳳兒,我就知道你在這,大老遠就聽見你叫聲……你沒死怎麼不回來梅龍城,簡直擔心死我了。你知道嗎?大雨隔天,官府就查出是有人在山裡偷採礦石,用火藥炸山,結果不小心炸斷水路,所以溪水暴漲,可因為我們只看見宋三爺的馬獨自在客棧門前晃,才會誤以為你和三爺都淹死在前幾日的暴雨裡……你沒死就好,我擔心死了……”
揹著包袱的聶朝陽,也不管馬幫漢子從四面八方亮傢伙衝過來,不怕死的隔著人牆對她大喊。
幾日前的怪異暴雨,淹沒天南江支流附近的幾個小村子,有座山更被削了一半,那座山剛好是北上必經之路,害他嚇得四處打探她的下落。
幸好她和宋沉夏都沒事,不然那個賭資巨大的賭盤,會害他賠死的!
“朝陽,不要說廢話,快叫他放我下來!”雖然掛在宋沉夏肩上,但一見到聶朝陽,梅鳳兒立刻抱怨的朝他揮手。
“宋三爺,你扛著我們家鳳兒做什麼?”早習慣把梅鳳兒當成自家人的聶朝陽,隔著高大人牆左閃右鑽的往前看。
“我們家?你何時跟姓聶的成了一家人?”宋沉夏神情不快的放下梅鳳兒,冷眼瞪著她問。
“你說什麼?我跟他本來就是一家人……”她展露笑顏的想走向聶朝陽,卻發現手讓人捉住。
“『一家人』是什麼意思?說清楚!”宋沉夏攔住她,不管姓聶的小子急得多次想衝上來,硬是不肯放手的追問。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連那不學無術的聶家小子,都讓她當成一家人,那麼他呢?
在她心裡,她可有把他也當成自己人?
“你說什麼?”沒絀聽他的話,她轉頭急往人牆那頭看。
“我……”他玻�鷓郟�估床患八禱埃�胺教�患��嵌曰暗哪舫�簦�咽懿渙說淖約憾�峙趴�飼劍�醞甲吖�礎�
“讓他過來。”宋沉夏揮手叫眾人退開。
聽見自家主子吩咐,馬幫漢子們瞬間收刀入鞘,訓練有素的退到一旁。
“我聽梅老爹說讓馬幫送你去青州,既然要去青州,幹嘛不跟我說?讓我護送你上路就行了。走吧,隨便你要去哪,青州、黃州、良州,或是關外海邊,只要不是梅龍城就行,我們快逃……不,是快走!”聶朝陽拎著包袱伸手就想拉她,只是還沒碰到她的衣角,就雙眼突瞪的看著她被宋沉夏一把拉開。
沒發現情況詭異的梅鳳兒,掙扎的還想將手遞給聶朝陽。
“朝陽!你發什麼愣?你不是說要走,我要回去見我爹……”她的手眼看就要碰上聶朝陽衣袖時,驀地讓宋沉夏捉過緊緊握在掌裡。
“男女授受不親。”他低語,嗓音嚴厲又不悅。
“什麼?”搞不清楚他忽然說這句話的意思,她抬頭瞪他。
“你……你……不會來真的……”聶朝陽看得眼珠差點要掉下來,連平日常用的宋三爺的稱呼都忘了,直接指著他問道。
宋三爺喜歡鳳姐?!
“是的。”沒多解釋,宋沉夏冷靜的看了梅鳳兒一眼,隨即很肯定的對聶朝陽點下頭,以眼神交換隻有他們兩個才會懂得的意思。
“天啊!真要開盤了……”那個他原本以為永遠都開不了盤的賭局……
聶朝陽冷不防席地坐下,解開包袱,從中抽出隨身必帶的算盤和一本寫得密密麻麻的小冊子,他飛快的打著算盤,瘋癲的邊算邊嚷,偶爾還爆出幾句大笑嘶吼,完全忘了自己拎著包袱逃到這裡的本意,是因為發過誓說這輩子再也不要打算盤、算帳目。
“喂!聶朝陽,你發什麼癲,我要回家……”手被宋沉夏抓住,無法掙開的梅鳳兒,只能粗魯的以鞋尖踹著聶朝陽,卻發現他已經陷入旁若無人的瘋巔境界。
“別叫他,他聽不到了。”雖然不曉得姓聶的小子是怎麼回事,但宋沉夏清楚知道他已經不構成威脅。
他拉著梅鳳兒轉身,沒發現一個東西從他的袖口裡掉下,恰恰好落在聶朝陽的算盤上。
盤開大勝,幾乎可以篤定贏得八成鉅額賭資,大喜過望到接近瘋狂的聶朝陽,想都不想的撿起那樣東西,並開口叫住梅鳳兒。
“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