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才放下心來。
在白紗籠罩下的床上,有種漂浮著的感覺,昏昏裕睡,好像動一動都是麻煩的不能再麻煩的事情。
反正不想動,我感覺很好。
睡在我身畔的是那令女人軟弱無力的情郎,這位美男子正在沉沉入睡,濃密妖嬈的長睫毛根根分明,偶爾隨著夢幻微微顫動。
天氣一冷,他似乎特別容易犯困,總是說著說著話聲音越來越柔,轉身一看,他已經睡著了,但睡夢中他仍不忘纏人,長長的腿繞上身軀,盤錯交織著,這般的痴纏,不知人間何世。
我懶懶將手深進那叢柔軟的黑色頭髮當中,他的頭髮如同絲綢一般,在我的手指下溫暖而活潑,卻不小心把他驚醒了。
他打了個哈欠,“若瑄,今天你又在幹嘛?”然後微微睜開惺忪的眼睛,懶洋洋的微笑,嘟嘟唇邊露出清新的小酒窩,這男人!以前那麼酷!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姿態,現在總是時不時的賣弄可愛。
可是我好喜歡他微笑時,淡淡的酒窩。以前總以為有酒窩的人總是甜美有餘,不夠性感,所以我不喜歡,我喜歡的男人必須是充滿了姓誘惑力的。可靳紹冷冷酷酷的樣子,造物主卻很神奇的同時給了他小小的酒窩,還有嬌俏的唇線。
“把我的故事發到網路上去。”我說,“我希望有最多的人瞭解我呢,現在沒有人看,但是也許當我百年之後,後代也許還有人看到呢。”
他說:“你這麼孜孜不倦地寫自傳,又沒有人看,會有酬勞嗎?不如編一些輕鬆搞笑的故事。”
“沒有酬勞呀,可是排遣了寂寞啊。”我說,反正我們又不缺錢。
他瞪大了眼睛,“可你已經有我天天陪著啊。”
“女人的寂寞,你不懂的。”我說。
有句土話說,女人是書,男人是豬,男人根本不可能真正瞭解女人的。有些事情,唯有一小部分,身為敵人的同類才懂,僅僅一小部分。
即使是靳紹這樣有著奇異讀心術的男子,他也只能看到我一時的想法,可女人是多麼複雜啊,分分鐘想法能變換一千次。
還好他比較聰明,知道此一時彼一時,並不是很執著於他所讀到的心。
我這樣的女人多半是有些壞心眼的,我哭過,但不能我一個人哭,我愛過,也要別人感同身受。
每個人筆下的故事,都是時間的灰燼。
男人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可愛情卻是屬於全人類的調料,就這樣把情郎賣了討好未知的陌生人。還好他並不介意。
“那你好好寫,我要在這裡睡上三天三夜。”靳紹說,“廚師長黎叔他們每年秋冬交際的時候都會回家休假,你若是餓了,就自己去餐廳弄點吃的。”
“啊?”我吃驚的說,“要休息那麼長時間。”
可話音剛落,他又睡去了。我只得給他蓋上棉被,圓形大床上依舊白紗嫋娜,遮掩住傾國傾城的容顏。
這裡房間的佈局就是著重在遮掩,屏風,白紗,窗簾,處處都含蓄,曲曲折折,不能叫人一望到底。
偌大的宅院,全都空了,寂靜萬分。
午夜時分,我獨自在柔和的蓮花燈下敲著字,旁邊還煞風景的放著幾隻麻辣鴨爪子,破壞了這古宅裡處處的精緻與唯美。
但誰讓我沒熱飯吃呢,這荒郊野外的也叫不到外賣。
這會靳紹睡得正熟,我忍不住從雪茄盒裡抽出來一支菸,在夜色下點燃,蓮花燈下煙霧嫋嫋娜娜……
我就是有喜歡逃避的毛病,自己身上的毒還未解,不敢告知靳紹,甚至自己也似乎忘了這回事。不能控制自己獸裕的人,大概就是身陷泥沼而不可自拔。
喜歡刀口舔蜜的人,多半都是我這種下場。
反正這盒子裡還有解藥的,想到這,我撥弄了下盒子,看到了那針管,一時間好奇了起來,這到底是什麼呢,管毅把它說的那麼神奇,可以讓人顯出詭異的原形。
我跑到了家裡的醫療室,取了一滴放在試紙上檢視,那並不是什麼毒藥,只是一種病毒抗體,其實病毒並不像人們想的那麼可怕,人的身體裡有無數的病毒和細菌,有些還是有益的。
至於這種藥水,頂多就是能殺傷些感冒病毒,什麼作用都沒有,這讓我放下心來。可我覺得扔在那裡都不合適,於是還是回到了臥室,重新放在了雪茄盒裡。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明天早上靳紹就要醒過來了,他也太能睡了,我抱怨著,然後洗了很多的水果,一一切成花樣,坐在桌邊精心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