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但他心中對這位“潘魔頭”的印象也大大改觀。來到了潘臨的主任辦公室。孫醫生將這件事的始末說了出來。
前天一早,副院長鄒曄帶著一位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來找孫盛法看病。說明這位是衛生局馬副局長的丈夫,孫醫生不敢怠慢,趕緊接待。
患者劉昇平,從前幾天夜晚開始身體發熱,體溫達到了三十八度多,一覺醒來後熱度不退,頭開始發痛。心中翻騰欲嘔,吃東西也沒什麼食慾。
孫盛法診斷出是風寒之症,開了一劑麻黃散邪湯給他。
肖風凌聽得,暗暗點頭,《內徑》中曾說“其在皮者、汗而發之”,而《傷寒雜病論》中也有“以仲景之法。當以辛溫發散以解表邪,擬麻黃湯加味主之”。
這麻黃散邪湯雖然與《元元醫經》上地祛邪驅寒湯有所出入,卻都是以麻黃為主藥。對風寒有異曲同工之妙,病人服藥後會出一身大汗,隨即自愈。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孫醫生的方法很正確啊!為什麼還會出事?”
孫醫生看了他一眼,似乎為他贊同自己而感到欣慰,但隨即長嘆了一聲,繼續說了下去。
這病人回家服藥後,並沒有出汗,而熱勢不減反增,體溫升至三十九度八。下午服用第二碗後,更是頭痛如裂,全身痠痛更劇,呼痛呻吟。
當時鄒曄馬上帶著孫盛法趕往馬副局長地家中就診,孫盛法發現病人此時的脈象浮緊急促,舌苔更加白膩,不由有些懷疑。這時鄒曄見他察覺到了什麼,馬上把他偷偷叫到一邊,說出了一件事情。
原來,中醫出身地鄒曄為了討好那位馬局長,考慮到麻黃這種藥的溫性,恐怕燥熱傷津,所以擅自將藥方中的麻黃一味減除。本來他還想向那位女局長鼓吹自己的功勞,哪知道竟然了這樣的症狀,明得再次將孫盛法找來。
孫盛法無奈,所幸判斷出病人表寒症型未變,所以仍然採用原方,並囑咐他們千萬不能再去掉麻黃,按理說,病人這次正常服藥後應該會出汗痊癒,怎料兩天後忽然鼻中出血,隨即昏迷不醒。
“哼!鄒曄這個混蛋現在是不是把責任全推到你身上了?”潘臨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當初要不是他自作聰明,擅改藥方,又怎麼會出事?”
肖風凌皺起了眉頭,說道:“既然當時症型沒變,那麼服用麻黃湯後的衄血(出鼻血)現象應該也屬於正常範圍,祗是不知道如今那個風寒症狀是否還和當初的一樣?是否有其它熱象或異狀?”
孫盛法目帶異色地看著這位潘教授帶來地年輕人,雖然他的穿著打扮象是一位學生,但言談見解卻如一位行醫多年的行家,這短短的一句話中,清楚地道出診治這病患的關鍵。他心中對肖風凌頓時刮目相看,當下以商榷的口吻說道:“病人衄血後,風寒地表證仍然存在,但無法判斷出是否有其他的病變症狀。”
“走,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吧!”潘臨開口了。
三人走進急救室,發現病人依舊呼吸急促,昏迷不醒,潘臨示意護士先別給病人輸液,肖風凌走上前,為病人把起脈來。
孫醫生的目光落在他把脈地奇怪手法上,不由露出驚訝的表情。肖風凌發現病人的脈象依然浮緊,身上沒有出汗,但熱度依然很高,確實是典型“太陽經症”的風寒,但以神識運用內視之法的時候,卻發現在病人心臟一帶,多出了一股特殊的青氣。
最近連番歷險地肖風凌馬上如驚弓之鳥般聯想到青龍身上。頓時嚇了一跳,這個什麼校長莫非也是青龍魔王的受害者?難道青龍不守承諾,再次對人類下手了?
但他仔細一想,陰陽鏡還在自己手中,青龍這樣做並沒有好處。於是又用神識仔細地感覺了一次,發覺這股青氣雖然比較濃郁,但與青龍的妖氣還是有所區別,似乎是另一種奇異的毒氣,正是這股毒氣使病人昏迷不醒。
難道是藥物中毒?他把孫醫生說的藥方仔細斟酌了一遍,卻沒發現什麼異常的藥物衝突。
考慮一陣後。肖風凌打算先用天衣針法將毒素排出來再說,他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針盒。朝潘教授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潘教授朝他肯定地點了點頭,孫盛法卻驚叫道:“你想用針灸嗎?這恐怕……”
潘臨拍了拍孫醫生。示意他不必驚訝,同時對一旁的醫生和護士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肖風凌放下心來,在兩人的注目下,將天衣銀斜扎入天池穴。孫盛法看得直皺眉,天池穴屬於手厥陰心包經,主治胸腹、神經等疾病,與那風寒又有什麼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