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微微一笑,純然又無辜:“朕在等你的眼淚掉下來。”
容昊:“!!”
這還真是沒良心啊。
覺得母皇需要安慰的他才是個傻白甜。
“兒臣絕不會掉眼淚的。”容昊信誓旦旦的說。
容嫻對此倒沒有發表意見。
容昊有些不平衡:“母皇,看來您將工作都丟給兒臣後,似乎很高興啊。”
他一臉認真道:“需要我把‘似乎’去掉嗎?”
容嫻突兀伸手捏了捏容昊的臉,一臉#吾兒叛逆傷透我心#的表情,道:“昊兒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呢。”
容昊頂著被捏紅的小臉,一針見血道:“看來我是說了實話。”
容嫻厚著臉皮若無其事的誇獎道:“昊兒真是個誠實的好孩子。”
頓了頓,她揭過這讓人尷尬的一茬,幸災樂禍的趕人道:“去吧大太子,還有很多公務等著你呢。”
完全忘了自個兒剛才還在裝虛弱。
容昊冷著臉轉身就走,邊走邊憤憤然說:“別忘了誰是罪魁禍首!”
容嫻毫不愧疚,反而相當愉快。
容昊離開後,她讓侍從都離開了,整個書房只剩下她一個人時,容嫻眼裡才慢慢湧出一股複雜之感。
周天子啊。
曲折蜿蜒不怕麻煩的找人傳信給她,不過是拐彎抹角的告知她,大周認她的身份。
想到這裡,容嫻神色隱隱有幾分不悅。
容嫻:感覺有被冒犯到。
被姒家這麼居高臨下的承認了,真讓人不爽,好像他家有皇位要繼承一樣。
哦,他家確實有皇位。
怪不得那麼高傲自信了。
好像她迫不及待一定會去姒家一樣。
又不是百分百機率能繼承皇位,她頭頂還有他爹呢,他爹還有兄弟姐妹,那些兄弟姐妹也有孩子,哪裡輪得到她呢。
即便她不想要,可只有她主動不要,沒道理是別人不給,這就不美妙了。
容嫻雙手攏進袖中,不緊不慢的走到窗前,頭頂天柱上盤旋的氣運金龍情緒高昂的長嘯著。
這是容國民心。
打下江、趙二國,容國百姓都很高興。
看著看著,容嫻嘴角洩出一絲笑意。
怎麼辦,她本身就是皇位,完全不用繼承呢。
若是直接告訴周天子,她看不上姒家的身份,不知姒家人怎麼想。
姒家的因果她會還,但認親成為姒家人……
容嫻露出一枚純然而璀璨的笑容,張嘴無聲說道:沒門。
她不需要周朝給她的身份添磚加瓦,她的身份很多了,小號都開不過來了,不想再給自己增加負擔。
再說了,她本就不是姒家人。
她姓容,從頭到尾都是。
容嫻眼裡一片冷漠,轉瞬即逝。
忽地,容嫻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一滯。
大周突然想要將她認回去,難道是在算計容國?!
否則早不傳訊息晚不傳訊息,非得等她幹翻了趙、江二國才傳信,難不成是因為容國比較有潛力,且還有與大周平起平坐的可能?
肯定是周天子小心眼兒到不樂意看到擁有姒家血脈的人坐上與他同等的位置,順便想要擴大下掌控的疆土面積,所以終於要對她這個弱女子下手了?
容嫻一臉憤憤然的想著,假模假樣的感嘆道:“男人可都是大豬蹄子,不管那人是你祖父還是你爹。”
男人們:日常風評被害。
容嫻這可是完全將之前對承認姒家人身份的不屑一顧拋之腦後,善變的令人咂舌。
當然也並不是說她就改變主意認了這麼一門親戚。
她只是覺得周天子的手段過於無趣,不過對人家來說可能並非如此。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也不知這個彼和吾到底指的哪個,
很可能容國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在大周和大夏的夾縫中生存了。
容嫻靠在窗柩前,目光沉靜極了,完全看不出她腦中風暴有多可怕。
也就看不出她給大夏和大周設計了多少可怕的陰謀。
就難以置信了。
看透一切的蒼天:又一次滄桑了起來。
崽崽的疑心病怎地又嚴重了,心塞。
容嫻隨即將這個事情拋之腦後,至於她有多少計劃保全自己保全容國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