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兒。”容嫻低聲喚道。
從道臺出來後她便看了眼戰場,那時不僅發現宗門世家參戰,也發現了容鈺身在軍中。
好在葉清風一直護在這位前少主身旁,讓她放心了些。
而今,決戰在即,誰都有可能死在戰場。
她無法阻止容鈺,容國是她的國,這些將士們守護的不僅是身後的親人,還是容家的江山。
她不能自私。
誰都會死,為什麼不能是容鈺。
容嫻冷靜的想著,抬手卻將陰煞蟲以氣運相托送給了容鈺。
她指尖一天,數十根重水煉製的銀針被金絲一纏,也飛向了容鈺。
不能讓容鈺離開戰場,不代表她不能給容鈺開掛。
那可是她唯一的侄子。
容鈺收到自家姨母送的松溪,咧了咧嘴,笑得好不燦爛。
讓葉清風看的十分嫉妒。
他那老頭子爹也不知道多心疼心疼他,看看人家的親人,再看看自己的。
沒眼看了。
這邊,容嫻給侄兒武裝完後,將視線落在了對面大軍軍中。
她顧不得歇息休養,只是感受到空氣中屬於容國戰士的血腥味,她便無法忍耐。
不來戰場時,死亡人數只是單純冰冷的數字。所謂的戰場殘酷,也與修士之間爭奪資源的廝殺並無不同。
可真正站在戰場上她才明白,那不是一串串數字,而是一條條熱血昂揚的人命。
戰場的廝殺是生命與生命的碰撞,那是為了信仰而戰,為了守護而戰。
他們是可敬的,修士之間的自相殘殺與他們相提並論,只會是辱沒了他們。
片刻後,大軍整頓。
咚咚咚——聚將鼓響起,振奮人心。
嗚嗚嗚——即將進入戰鬥的長號聲懸浮虛空經久不散。
“趙、江二國趁吾皇不在出兵奇襲我大容,出師無名,乃無道之軍。”白太尉一字一頓說道,“趙帝、江帝無夏天子命令揮軍南下,乃無道之軍,天下共伐之。”
白師身影緩緩上升,落於雲層之上。
他開口,聲音冰冷森寒,那種屠萬萬人的血腥就像他身後血紅的披風一樣,刺的人眼疼:“傳陛下令,殺無道之軍,誅無道昏君。”
話音落下,身後雲層翻滾。
九位將軍立於白師身後,神色肅然。
“眾軍聽令,殺無赦。”九道聲音整齊的沒有任何一絲猶豫。
“殺!殺!殺!”
緊隨著,千千萬萬個充滿殺意的嘶喊聲匯聚,衝擊的軍旗獵獵作響。
那殺意彷彿將這片天地染紅,鐵血充滿戰意的氣勢更是要撕破這天,
白師頭頂的白虎虛影率先朝著敵軍撲去。
主殺伐的白虎一行動,九路軍隊上方浮現的各種軍魂緊隨而上,朝著敵軍軍魂廝殺而去。
對面,江河皺眉道:“煦帝一到便決戰,到底是有所算計還是一時衝動?”
趙平安嗤笑一聲,說:“煦帝再怎麼厲害也是個女人,既然是女人,一時感情用事也正常。”
沒看到戰場不會覺得怎樣,看到戰場上的殘酷一時忍不住想要儘快結束戰爭也不算什麼。
江河被說服了。
他咧嘴一笑:“若真如此,這次決戰便拿下容國的。利益按二位皇上說好的分割。”
趙平安輕笑道:“當然。”
江河見他並未節外生枝,招招手讓麾下最有潛力的二位將軍帶軍征戰:“黑鴉、白松二位將軍,此次有勞你們了。”
黑鴉、白松二人身穿鎧甲,英姿勃發。
這五年來,與容國的征戰中每每與容國大戰,這二位將軍都是敗少勝多,很是讓麾下將士敬服。
在將國內也被戲稱黑白羅剎,備受尊崇。
“是,末將願立下軍令狀,定取得勝利凱旋而來。”白松笑吟吟道,像個風雅的儒生。
黑鴉吊兒郎當的說:“江將軍,您請放心,咱們什麼時候讓您失望過。”
江河滿意道:“那到沒有,你二人一向讓我很滿意。”
趙平安這時也抬手招來他麾下將領,一位是他侄兒趙海闊,一位是軍部新上來的年輕將才。
“陳巖,你與黑、白二位將軍一起配合,這次決戰定要將容國軍隊打殘,打斷他們的傲骨,讓他們再也無法站起來。”趙平安小眼睛裡滿是狠意。
陳巖嘴角彎了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