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因為元費似變成了另一個人,那眼神泛起淡淡的血色殺機,更因為元費已經變得瘋狂,因此那本來是要結束那失去手臂之人性命的一刀,改為斜掠而上迎向元費的槍尖,他們必須如此做,否則,他們便有可能會在元費的槍下變成亡魂。
“嗤嗤……”槍尖在與兩柄刀相交的前一剎那,竟發出一種水滴滴入大大被氣化的那種聲音。
那兩個刀子只覺得手心一熱,一股熱流自刀身傳入手掌,再送入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和痛苦,可是他們無法擺規,使他們心中充滿驚駭。
元費,竟將體內的三昧其火逗入槍身,去攻擊兩位刀子,這絕對是一種拼命的做法,一般納入,絕對不會如此做,因為沒有人可以以三昧其火持久地執行下去,只要對方能夠堅持到一刻鐘,剩下的便只有任人屠宰的份了,但這種打法卻是最可怕的打法,一個人若已經決定拼命的話,他便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完全的人,因為任何一個人完整的人,都會無時無刻不在感受著生命的存在,而元費卻沒有感受到。
他已經不在意考慮一切,包括生命的存在,他的心目之中,唯有槍,唯有敵人,唯有恨意,無我,忘我,正是一種難以解說的境界。
“嗯!”兩聲悶哼,兩名刀手不由自主地滑退半步,但元費的身子並沒有停,他的身子和槍一起從兩柄刀面上滑了過去,槍尖竟直刺趕上來的另兩位蒙面人。在元費覺得很熟悉的那兩道眼神之中,他找到了驚異和不解,但元費心中更只有冷笑。
元費的打法的確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包括那被斬去一隻手臂的人,也禁不住痛苦地呼了聲“小心”。
元費的確是要小心了,照他那種衝勢,只要對那兩柄被逼開的刀勉力回切,絕對可以對元費造成不可挽救的損傷。
元費並沒有改變那動作,而那兩位刀手,卻勉力回刀了,雖然這兩刀太牽強,又沒有什麼力道,更沒有精確的角度,可是以元費的速度和衝勢,只要那兩人拿穩了刀便已足夠了。
所有的蒙面人眼中都有驚喜和狠毒之色,似乎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連那失去手臂的人也痛苦地閉上眼睛,不想看即將發生的慘劇。
是元費打暈了腦袋嗎?是元費急火攻心昏了頭嗎?
“慘了,有人進來了!”蔡風警覺地對老和尚低聲道。
“那你快走吧,不要管老僧。”那老和尚平靜地道。
“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得了呢。”蔡風不禁有些苦澀地笑道,頓了一頓,又問道:“對了,老和尚,我還不知道你法號叫什麼呢?老叫你老和尚的確有些不太好。”
老和尚淡淡地一笑道:“老僧了願,小施主你還是快走吧”
蔡風望了了願一眼,有些歉意地道:“我實在是想帶你出去,外面有幾路人馬,可能是為了找你而來,已經幹得熱火朝天,若帶你出去,肯定你會被他們撕成很多半,不過你說的也對,這裡參禪是比任何地方都好,我叫蔡風,你記著啊,今日欠你一個人情,也因為你而殺了這麼多人,兩相抵,互不相欠,良心上一點點過不去也就算了。”說著,身形若旋風般翻轉而起,一身輕嘯,手中的長劍若一道亮麗無比的長虹,劃破虛空倒刺而出。
石室內傳來兩聲低低的驚呼,卻是兩個蒙著面的從那兩雙眼睛之中,蔡風已經認出正是叔孫長虹的兩個馴狗師,他的劍更沒有絲毫的留情,因為這兩個人不僅是情敵的屬下,更因為他們竟以暗器傷人,所以蔡風絕對不能給他們任何機會。
那兩人在驚異和震駭的同時,當然不會就這樣束手待斃了,因為他們已經深切地感受到蔡風那劍中所逼射而出的凌厲劍氣,和那種讓他們幾乎有些呼吸困難的壓力,可是在他們準備出刀的同時,形勢似乎有了些變化。
那是蔡風手中劍的變化,蔡風手中的劍在逼臨兩人的頭頂之時,卻成了滿天飛灑的劍雨,像是水銀瀉地一般,無孔不入的劍氣已經把兩人所在的空間裡的空氣,完全絞成逸散的微風,空間裡所剩的便只有殺機和壓他們絕對想不到會在剛一出手便遇到這種可怕得會讓人做噩夢的高手,這種似夢魘一般劍法,他們甚至來不及看清對手的面目。
他們也沒有什麼必要看清楚蔡風的面目,因為,他們惟一的一條路便只有死,這也不能怪他們,只能怪對手太可怕。
他們絕對料不到當他們剛一走到這石室的門口之時蔡風已經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更已捕捉到他們存身的位置,甚至連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已經捕捉到,而眼下的這一切早已經在蔡風的腦子之中計算得異常準確,甚至包括他們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