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遍的呼喊著楊帆,一邊毫不吝嗇燃燒著紙錢。呼喊的同時,不禁觸目生情,落下淚來。楊帆健在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喊她全名,不是喊帆便是喊老婆。我根本想不到喊全名的時候會是陰陽兩隔。
一個禮拜以後,我的五金店連帶著三輪車全部一起轉讓給了下一任。連店帶貨換取轉讓費五萬元。原本我的房子與五金店想通。轉讓以後,我只保留了裡面的幾間房子,堵上通道,重新砌門。屋子修好以後,我揹著一個書包就出了門。我要前往西面三百里的三仙山。在去以前,我要將手裡的兩萬五千現金捐給龍虎山上的道觀。男人就該言而有信,當學季布出口成釘,一諾千金。
再上龍虎山,我沒有驚動道長。徑直來到大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兩萬五千元的現金塞進了功德香。隨後謝絕了香客邀請後殿喝茶的舉動,於功德薄上書寫“王文川”三字,便棄筆離開。入後殿喝茶就會遇見掌門。若這樣,這錢給的就像是為了給別人看似的。所以不見,離開才是最好的方式。
下了龍虎山,我便直接乘車去了縣裡的火車站,隨後趕時間最近的火車奔赴西面三仙山所在的縣城,鄖縣。到達鄖縣時,已經次日的深夜。因為乘坐的是綠皮火車,光喘粗氣就是跑不快。
火車站出口,到處都是黑店老闆在招攬生意。這些老闆油腔滑蛇,和電視上香豔樓裡的龜公已經不差啥了。
全國的火車站都是一樣,不管賣什麼,價格高的離譜。我買了一份破地圖都要二十元錢。拎著地圖,走出火車站在不遠的燒烤攤暫時歇腳吃飯,隨後從燒烤攤老闆那裡知道了現在的所在以及距離三仙山的位置。問完我就後悔了,買這破地圖幹嘛?!
我現在所在的位置位於鄖縣的西面,而鄖縣縣城的最東面再往前五里地才是三仙山的山腳,我要尋找的道觀叫三仙觀,就在此山山頂。
吃完燒烤,我便在火車站前的廣場找了一個長條凳躺了下去。一覺醒來已然早晨。隨後跑進火車站的廁所匆匆解決一番,便坐上了前往三仙山的野出租。鄖縣沒有公交車,野出租就是拼車前行,相同目的地坐滿人就發車。和龍虎山上的道觀一樣,三仙觀香火也很旺盛。進入大殿我就發現了二者的不同。果然如龍虎山掌門所說。龍虎山道觀的大殿供奉的是太上老君。而三仙觀供奉的則是通天教主。不過,龍虎山的道觀道士繁多,三仙觀裡雖然多香客,卻並無一個道士。
沒道士我找誰學道法?
拉住一個準備下山的老者詢問一番,我的疑問才徹底解開。三仙觀之前也是人丁興旺。但是五年前,忽然滿山道士不辭而別,至今仍然是個迷。不過三仙觀在當時也為當地百姓做了不少善事。百姓感恩戴德,即使道去觀空,也沒有讓三仙觀斷了香火。
而我想到的便是,三仙觀應該有後門。後殿應該住著道人,只是不曾出來而已。這麼一想,我便走出大殿趁人不注意悄悄往後面走去。三仙觀和龍虎山上的道觀規模相當,所以沒有多久,我便找到了後門。果然有後門!但是後門是鎖住的,而且是從外面上的鎖。
既然來了,那我就必須檢視。因為這關乎我能否修煉道法的大事兒,不能因為看到門鎖了,就自動放棄。
而從後門進來以後,我就大概明白了。天下道觀估計內部結構都是一樣的。後門進入便是他們的生活區,所不同的是這裡的生活區已經物是人非。桌椅上面遍佈灰塵,連通天教主銅像上面都是。
這一刻,我仿若掉進了冰窟窿,渾身冰涼到了極點。這是我唯一的線索,也是我唯一的希望,原本指望來此修煉。無論多難也要學會道法,卻不曾想這道觀早就已經沒了道士。
人看到希望,又眼睜睜看著希望破滅是極其痛苦的,它比你自始至終沒有看到希望都要痛苦。此時我就是這個感覺,若是無處學習道法,那麼我活著不能報仇,死了也無顏見楊帆。那我不能死,不能活,我該怎麼辦?自言自語之時,我眼睛的餘光掃向了滿是灰塵的通天教主銅像。
道觀大殿的通天教主是極其碩大的一尊銅像,威嚴十足,目的是讓人望而生畏。而後面的這尊通天教主只是一個小銅像,大概只有三十公分的長度。
“通天教主,你既然名號通天,那肯定有通天之能。我如今找不到仇人,報不得仇。你說我該怎麼辦?”鬼使神差的,我用手拿著銅像就開始自言自語。根本就不知道這麼做是對其無禮。
“哎,跟你說了也沒用。”自言自語無望,我就很煩躁的把通天教主的銅像放在了原位置上。所不同的是之前他是站立的,現在他是躺著的。也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