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過不惑。念你大忠大仁,貧道便再行一善。”說完便將自己食指塞入嘴中用力咬破。隨後將我帶血食指放在我左手手心,沿生命線一路畫到手掌的底端。
“好了,生命線已經被貧道續上。依施主品行,只要按本心做事,便不會虧損陽壽。”道長畫完後對我說道。
“道長大恩,容文川他日再報。道長留步。”說完後,我徑直從後門出了道觀。三輪車還停在這裡,我得開回去。
回去以後我的五金店便正式歇業。門口貼上了轉讓廣告。隨即找鎮上棺材鋪的老人買了一口最好的棺材。我們這裡很少有死人火化,因為地處深山,傳統觀念較強,雖然鎮政府門前有關火化和計劃生育的政策寫滿了兩面牆。但是並沒有人遵守。
等棺材鋪的夥計把棺材鋪送到以後,我直接和他一起抬到了床上。隨後給楊帆換了一身衣服便抱著她放進了棺材。兩天後,道長會下山選墓地下葬。在這之前,我什麼也不會做,閉門不出陪伴她才是我此時唯一該做的事情。
這兩天我沒有閤眼,除了吃飯便是坐在床上陪伴亡妻。此刻我終於明白天長地久為什麼是可望而不可及。我也曾發誓要和楊帆牽住彼此的手,一生細水長流把所有風景都看透。然而造化弄人,她已經先行一步。此時,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亡妻之痛便沒有那麼強烈。這種痛不強烈是因為痛已經被恨給壓制了。
我從來沒有如此的恨一個人,儘管我還不知道他是誰。倘若有一天被我找到,我一定不會讓他痛快的死去。大仇倘若得報,我便下去找楊帆,這個誓言也不會更改。
兩天後,掌門大師協同其師弟一起下山來到了我家。那道長經過兩天的休整已無大礙,折損一年陽壽之事此時我也沒有再提。受人之恩確實需要日後報答,這是永恆不變的道理。因此也就沒必要像個娘們一樣老是把這事放在嘴邊。
炎熱的夏天,儘管這兩天屋裡的溫度被我想盡辦法控制的很冷。冷的我都蓋著被子。但是楊帆的屍身還是出現了腐臭之勢,連屍斑都已經陸續長出。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怪味。這讓我再次心痛無比。昔日美妻如今變成這副模樣,這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
我知道,等我再次回來的時候,便是墓地選好安葬之時,所以我認真的再看了看棺材裡的亡妻,便毅然蓋上了蓋子。我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心生不捨。我必須安葬好她出去學藝,兒女情長只會讓我變得糾結不果斷。
最好的墳墓走勢應該是後背靠山,前面靠水。在我們這個非平原的區域,這種走勢的地勢非常好找。掌門大師手拿羅盤在龍虎山後面轉了半個小時,便找到了一處風水寶地。確定好是這裡以後,我便直接回去準備。而兩位道長則在此處停留等待。楊帆下葬後,他們便要施法超度。
我沒有喊來任何幫手,只是讓鄰居幫我把棺材抬上了三輪車,她生是我的,死了也該我親自送她。我不可能讓外人幫忙。
挖坑埋棺足足持續了兩個小時,因為我挖了兩個坑。入棺填土時,我再次說道:“我也佔了位,就在你旁邊。你等著我。。。。。。”
 ;。。。 ; ;
第六章 三仙觀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葬禮。因為沒有驚動任何人,只不過是簡單的丈夫送妻子。棺材入土埋好,兩位道長便開始做法超度。與此同時,我與楊帆墳前點燃紙錢,任其放肆燃燒。如果燒紙錢真的可以讓自己的愛人在下面吃好喝好,那麼燒多少我都願意。
兩位道長施法時間持續了半個小時。隨著道長唸完那句“爾速去。”墳前燃燒的紙錢忽然便颳起了陣陣旋風,灰燼處在旋風的頂端,這陣旋風持續了很久,一直持續到紙錢徹底燒完。
施法完畢,兩位道長便與我道別。臨走時,掌門道長說道:“祭祀時燒紙,切記一定要念出亡妻的名字,不能只喊老婆,不然附近所有的孤魂野鬼都會搶著來給你當老婆,另外來看亡妻最好是選擇晚上。”
“道長此話怎講?”我皺眉問道。
掌門道長說道:“白天祭祀,鬼魂根本不敢出來。所以白天祭祀,無論你燒多少紙錢都沒用,他們一樣吃不飽,因為白天他們不敢出來,等到晚上,紙錢會被周邊鬼魂哄搶一空。想讓她在下面過好日子,那就晚上過來燒紙錢。”
(此乃上墳最正統的方式。世人之所以不敢晚上上墳,一是心中有愧,二是膽子太小。)
對於楊帆,我心中無愧。我唯一的愧便是那晚不該把她自己扔在家裡。所以當天晚上,我又來了一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