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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千里走單騎(8)

。而讀作mahito時則是指日本古代“八色之姓”中的第一姓。

據《日本書紀》記載,天武十三年,即公元684年,天武天皇制定“八色之姓”制度。

詔曰:“更改諸氏之族姓,作八色之姓,以混天下萬姓。一曰,真人。二曰,朝臣。三曰,宿禰。四曰,忌寸。五曰,道師。六曰,臣。七曰,連。八曰,稻置。”

其中以“真人”最為尊貴,天武天皇本人就以“瀛真人”為其諡號。

如果只是把泉青苔錯認成泉紅葉也就罷了,只女又故意點出“真人”這個承載著泉家那榮耀而又沉重的漫長曆史的尊貴姓氏,這就直戳泉青苔的心病,箇中滋味非言語所能形容。

你敢斷我施法,我便一語誅心。

一旦對方的心神稍有動搖,只女就有百般密法可以加以利用,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潮洶湧,兇險的鬥法已然開始。

泉青苔解下頭上斗笠,很自然地在只女身邊坐下,微一點頭,用漢語答道:“紅葉是家兄名諱,在下泉青苔。”

他以漢語作答,表明自己並非聽不懂只女話裡的玄機,只是對此渾不在意,而且不欲多作糾纏玩這些文字遊戲,乾脆換種語言,以方外之人通用的漢語交談。

“青苔君!”只女滿面紅霞,自然流露出飽懷歉意又羞澀不已的神態,她連連道歉,又輕呼兩聲,“青苔,青苔”,似乎要把這個名字珍而重之地深深記在心底,跟著她同樣以漢語吟道:

“死豔氣於一旦,埋玉玦於窮泉。寂兮如何?苔積網羅。視青蘼之杳杳,痛百代兮恨多!”

此句出自江淹的《青苔賦》,嘆的是空有一身才情卻遭埋沒的抑鬱不平,字裡行間仍是暗戳泉家兄弟間的恨事。而且故意拿名字作文章,實在是無理至極的挑釁。但泉青苔的神色絲毫不變,似是完全不以為忤,他笑道:“江淹多恨人之怨嗟,我不愛讀他。”

“青苔,青苔……”泉青苔沉吟片刻,“太白詩云:時餐金鵝蕊,屢讀青苔篇。八極恣遊憩,九垓長周旋。是我所願。”這是逍遙隱逸的姿態。

只女聽罷一邊贊好,一邊已經暗暗準備動手,陰陽省的追兵隨時趕到,她沒有時間和這個臭和尚繼續打機鋒了,既然言語上討不到便宜,那就只好手頭上見真章。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泉青苔袖子一抖,丟擲了一黑一白兩枚圍棋子。

“只女御前認得這個嗎?”

棋子在餐桌上溜溜轉著,只女警戒著看了一眼:“詩情才氣?不對,是詩情兵器嗎,元元島的玩意兒?”

“不對。”她仔細又瞧了一眼,神色驟然大變,抬手一拂,直接將兩枚棋子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驚訝地問道:“京都御所那局棋竟然出世了嗎?”

只女深深望著泉青苔,說道:“原來如此,看來助奴家破出‘他化自在天’的地震也不是偶然了。”

泉青苔笑而不語。

只女收起兩枚棋子,問道:“青苔君需要奴家做什麼?”

泉青苔道:“只女御前隨自己的心意行事就好。”

只女輕笑一聲,送了他一記白眼:“和尚不老實。”

“那也是青苔君的手筆嗎?”只女望向遠處天空中豪灑現金的巨大飛艇。

泉青苔微一搖頭:“我想該是如今方外網上風頭最勁的蘇合先生的大手筆吧。這一手確是捉到了陰陽省的軟肋,灑錢開道本是俗不可耐的蠢事,但能做到這等地步,就連我都不得不說聲佩服了。”

“今天到處聞得到陰陽省的臭味。”只女嘆氣掩鼻,“也是因為這位蘇合先生嗎?”

泉青苔不置可否地一笑,起身道:“今天情況特殊,要避過陰陽省殊為不易,不過即使是陰陽省也有不便插手的領域。有位內閣大臣願意為只女御前略盡綿薄之力……”

銀行大樓的電梯裡,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減小,電梯一路下降,而後燈光閃動,數字驟然一跳,變成三個X,電梯最終停在了一個理應不存在的樓層。

竹林商社在孫蘇合的主導下徹底改革,摒棄軍火武器違禁藥物等諸多損人利己的業務,但許多資金和特殊的貨物卻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妥善處理,只好暫時封存在各地的秘密倉庫裡。孫蘇合在地鐵上時下令調取其中的海量現金,終於在剛才的危機時刻堪堪為他解去了燃眉之急。

趁著現在鈔能力還在發揮作用的時機,孫蘇合走出電梯,巨大的地下空間中,一排排燈光隨著腳步聲逐次亮起,這裡是竹林在東京的四大秘密倉庫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