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途的人,自然沒辦法不氣沮。
“我沒有受人擺弄!”莊懷飛莊重的道,“我一早已收到情報,你在高陽大人跟前誣告我。”
唐天海雖然氣餒,但依然暴躁的像一頭髮情的海象,“誰?!誰在背後造謠弄是非,沒有好死!”
他盯住了鐵手,神情像一頭海豹。
──他們一道自郿縣返武功,就只有鐵手有機會接觸過莊懷飛,他當實是鐵手傳的話。
“是我說的。”
說話的人是何爾蒙。
這一次,唐天海和謝夢山兩人都明白了過來,且大為震怒:
“何爾蒙,枉我那麼信任你,你居然吃裡扒外!”
“老何,謠是你造的,毒也是你下的,是不是?!”
何爾蒙依然是靜靜的。
他著了一記“開碑手”,傷勢頗不輕──但他依然寧可著了一記重擊,也要把敵手一招搏殺,這氣勢無疑攝住了一向是他長官的謝夢山和一直氣焰高漲的唐天海。
“是。”他回答,“話是我說的,沒有我,這毒便一網打盡的毒倒頭兒、謝大人和鐵二爺,你唐天海便成了大贏家!”
唐天海刷地漲紅了臉。
激怒和忿怒使他的手腳居然緩緩的有了些知覺,還慢慢地把跨出去的腳縮回,張開的手收回。
鐵手冷眼看著這些微的變異。
謝夢山卻仍不解,“可是,你還是沒有機會去通知莊捕頭。”
鐵手嘆了一聲,忍不住道:“可是,紅貓卻有機會跟莊捕頭說話。”
“你是說──難怪了!”謝夢山恍然道,“難怪一入衙門,老何就跟紅貓密斟了幾句!”
“別忘了!”紅貓詭異的笑笑,“我們才是一夥的!”
“是!我是忿恨你殺了我的胞弟唐郎!”唐天海忽然咆哮道,“是你殺了他的。”
莊懷飛道:“我是重創了他,因為他要殺害吳鐵翼。”
唐天海怒道:“他殺吳鐵翼關你屁事,他又不是要殺你!”
莊懷飛肅容道:“吳鐵翼是我的恩人,誰要是傷害他,我就傷害誰。”
唐天海道:“狗屎!豬糞!烏龜放屁!他只是個假仁假義、借公徇私、身居高位,實在是個殺人不眨眼無所不用其極的惡寇!”
莊懷飛居然承認:“他是。”
唐天海反問:“那唐郎為何不能殺他?”
莊懷飛道:“不能。”
唐天海一愕:“你根本就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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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雖非依法行事,但卻絕對依理作為的。”莊懷飛道,“唐郎根本就是唐門派去監督吳大人幹那些大案的人,他一見吳大人的行跡敗露,就伏在陝道上,想暗殺他,獨吞贓物,我只不過是收到訊息,先一步重創了他。”
他加重了語氣:“唐郎是‘蜀中唐門’中力主併吞武林各門各派的人物。他要佔有這筆錢財,便是要血洗武林。為了鞏固實力,他也做了許多令人唾棄的事,例如你們唐門中有位精英,叫作唐首雷,發明了一種暗器,叫做‘大塊田’,但給他知道了,便竊奪了唐首雷的發明,說是他的,唐首雷抗議,說要告到唐老奶奶那兒去,他便施暗算,殺了唐首雷,是不是有這樣的事?”
唐天海喃喃的道:“你……你倒知道得不少。”
莊懷飛道:“我還知道唐首雷的妹妹知道了這件事,悲憤若狂,要為她哥哥報仇,卻給你截住了,而且姦殺了。有沒有這樣的事?”
唐天海額上的汗,馬上涔涔而下:“那……那終究是我的家事,用不著你這外人來管!”
“那好。”莊懷飛道,“你家的事就算我不管,但‘下三濫’何家的‘飛調走音’何非凡,他精研出一種令人暫時失去作戰能力的迷|藥,就叫做‘冰火三重天’,他不幸當令弟是朋友,告訴了他這秘密,可是,又給唐郎竊奪,抄襲過去了,還害死了何非凡。這事你也有份。另外,‘飛斧隊’中的‘一斧送終’餘默然,創出了一種‘飛斧技法’,名為‘大苦頭’,卻又給令弟老實不客氣的模仿了,照搬過去了。同時,還把何非凡研究的‘冰火三重天’加重了藥力,成為一種武功愈高愈致命的毒,拿餘默然作試驗,毒死了他。”
他頓了頓,道:“那當然就是‘冰火五重天’。你今天本來就是要用這種毒力,來毒死鐵手和謝夢山。”
這時,大家都很鄙夷的望著唐天海。
唐天海整張臉都在抖哆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