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壯的兄弟留下,其餘的,叫他們回去等訊息。”
話畢,他大步奔進院門內,才貶把眼,便領著一行人,出現在轟隆而開的兩扇門前,十萬火急地將大肆呻吟、半昏半醒的“扳手”挪到一張潔淨的急救床上,往院裡推去。
佟玉樹的大舅趁佟玉樹和雷干城一行手下在洗手檯前上皂消毒時,先以針灸為“扳手”止血,將沾了血塊的絲質花襯衫剪除後,退了出去。
佟玉樹先觀察“扳手”的傷勢,然後以非常嚴肅的口吻問:“你平常嗑什麼藥?用量多少?”
“扳手”沒有回答,只是以左手捂著雙目,一勁地哭。
反倒雷干城的一名手下小剛替他回答了,“這小子癮頭重,有什麼就用什麼,紅中、白板、嗎啡、安公子、海洛英、古柯鹼統統來。簡直不像話!
難怪會讓人牽著鼻子走。“
佟玉樹看著才剛二十出頭的“扳手”,放軟語調,“事情已發生,後悔也沒用。城哥為人阿莎力,要保你的命可以,問題是,你自己究竟想不想活?”
“扳手”已哭得不成聲,佟玉樹只能依稀聽著他抽搐道:“城哥……我……怕痛…
…“雙眉緊連在一線的雷干城上前緊握住”扳手“晃抖的手,給他鼓勵,回頭輕問佟玉樹,”能上麻醉嗎?“
“沒驗過血很難說,不過照小剛的說法,他神經中毒的情況挺不樂觀,就算打了止痛、麻醉劑也沒用,增加用量可能危及性命。”
“扳手”不懂他們的話,只聽到佟玉樹沒打算給他上麻醉劑,便哀得慘兮兮。
佟玉樹佯裝沒看見,取來一條塞嘴布巾遞給“扳手”,低頭將各式手術刀、鑷、鉗排列好,繼續道:“‘扳手’,你若想早點擺脫那三顆子彈,最好跟大家合作。”
兩分鐘後,“扳手”的嘴塞滿了布巾,四肢也被四個壯漢壓得緊緊,被迫吞下任人生宰活割的凌遲苦楚,那種感覺該像是墜進一個無底阿鼻地獄,歷程雖只有短短四十分鐘,卻彷佛有萬世那麼難熬,直到第三顆彈頭鏗鏘掉進小鐵盆後,滿身大汗的“扳手”
咬牙痛得昏迷過去,錯過了縫皮的經歷。
這件事了結後,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扳手”自動向煙毒勒戒所報到,五個月後出來,整個人煥然一新,此後便成了“一神論”信徒,只要撞上佟玉樹,便憨厚尊敬地衝他叫“神”。
久而久之,同道上的兄弟也起而效尤,為了不去跟“扳手”爭喊“他的神”,特別為佟玉樹另起“神木”的別號。
雷干城一直都覺得“神木”挺合高大健壯、端凝厚重的佟玉樹,就不知他老兄為哪樁理由挑剔。
晴光醫院面容姣好的護士小姐緩慢地壓了幾回充氣橡皮球,停頓兩秒,以指扭開壓力調節活門,一陣洩氣聲響完後,低垂著眉,輕輕地報出指數,“一百一十,八十。”
雷干城一手撐著腦袋,逗趣地問:“你確定這次沒量錯?如果你不確定,我不介意讓你量第四次,只是你得答應讓我先甩甩手臂,通通血。”
她聽到他揶揄的口吻,紅著一張臉,不答腔。
他一臉好奇,“前面是收縮壓?”
“嗯哼。”護士小姐埋頭將指數記在檢驗報告裡,緊張得不敢抬眼瞄身前精神充沛、豪氣萬千的男人。
“所以後面就是舒張壓了?”
“嗯哼。”她解下系在雷干城手臂上的壓力橡皮袋,收進盒裡。
“這算正常嗎?”
“嗯哼。”
她除了低頭說嗯哼以外還會什麼?左袖高卷,露出一大截孔武有力手臂的雷干城饒富興趣地看著她酡紅的臉蛋,側目瞄到護士小姐胸前豎起的水銀測壓管,玻ё乓凰�一ㄑ郟�薜潰�
“小姐長得漂亮又能幹,不像我,給人解說了十幾遍依然搞不懂。”
不想一陣低沉的男中音在門口處響起,“這就是人家當得了護士小姐,你卻不能的原因。”
頭上垂著一截聽診器的佟玉樹人隨聲到,擰眉瞪了雷干城一眼。
護士小姐見狀,慌張地收拾器具,將報告書交給佟玉樹後,拿起雷干城帶來的檢驗品,快步走到門口,臨行前回眸一瞥,正好收到綻著熱情笑容的雷干城對她眨眨眼,當下害羞地閃開了。
佟玉樹坐進自己的座椅,丟出一個譴責的眼神,“你這個‘雷公叔叔’不要這樣欺騙小女生的感情好嗎?”
雷干城拉整自己的襯衫袖子,穿上外套,將尊臀移駕至老友身邊的聽診椅上,手裡把玩一個由鵝卵石權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