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清德隨時會開戰,他還把死字掛在嘴邊。大戰之前說這種話,多不吉利。
他怔怔地看著她地動作。這是相見後,她第一次表達她對他的在乎。原來她還是在乎他的…並不是他一再的強迫她……他一把拉下了她的手,將她擁在懷裡,用盡全身的力氣似的,彷彿要將她嵌入他的骨血裡,這輩子再也不要分離了。
醒來時候已經很晚了,幾乎到了午飯時間了。細細地將床上整理了一下,她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她一出生,便有丫頭婆子圍著,過著所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日子。可今日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自己動手。
用了午餐,小香笑吟吟地問她:“夫人今天準備出去嗎?”她想了一下,方道:“也好,讓人備車,我去城郊轉一圈。”小香應了聲“是”,便下去準備。城郊有一座弘華寺,香火鼎盛。
小香才跨出大廳,就馬上折了回來,欣喜地道:“夫人,您看是誰來了啊?”她轉頭,只見沈冉清穿著一身暗紅色織錦福字旗袍,亭亭地站在那裡,旁邊還站著雙寶和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子。
她略有些吃驚的站了起來,喜道:“司令夫人,雙寶…”沈冉清笑意盈盈地道:“靖琪小姐,好多年不見了。”
她來南部這麼久,不是沒有想過去看沈冉清。可她實在沒有辦法,他極少讓她出去,彷彿就怕她跟以前一樣,又會跑了。有時候就算出去了,也是侍從丫頭的跟著好幾個,更何況司令府邸有藍水婕在,她怎麼去?只偶爾與小香聊天的時候,問起一些沈冉清的狀況。小香也知道的不多,只曉得前段司令被炸身亡後,沈冉清一度傷心欲絕。過了近半年才慢慢好起來。
丫頭們端上了茶水,果脯,瓜子之類,靖琪親捧了一杯茶遞給了沈冉清,這才坐了下來,開心的淺笑著道:“司令夫人和雙寶這幾年都沒有變。”沈冉清笑著道:“老了,已經是個老太婆了。你看,兒子都這麼大了。”說著,朝兒子段瑞安道:“來,這是你嬸嬸。”段瑞安微微一笑,恭敬地叫了聲:“三嬸。”
她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沈冉清笑著跟她打趣:“我看啊,你才是這麼多年一點也沒有變呢。還是老樣子,臉皮子依舊這麼薄。”抬頭朝雙寶笑道:“雙寶,你說是不是?”雙寶挽嘴而笑,點頭表示同意。靖琪嘖道:“司令夫人………” 沈冉清不依,道:“我已經不是什麼司令夫人了。要叫大嫂了。”她的臉越發紅了起來,話也接不下去。
說笑了一陣,這才正色的同靖琪道:“我這次來,一來是看你,二來也是跟你辭行的。後天有船開往美利堅,旭磊已經幫忙我們母子安排好了。難得他這些年來這麼照顧我們孤兒寡母。瑞安一心想報效國家,一直央求旭磊答應他留下來。可我怎麼捨得…”說著,也漸漸傷感了起來:“我們這個家,現在也就瑞安這一條血脈了。”
邊上坐著的瑞安一看母親的樣子,忙安慰道:“娘,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後天與你一起去美利堅了。”沈冉清用手拍了拍兒子的手背,抬頭道:“你跟雙寶先出去一下。我與你三嬸有一些體已話要說。”
遣退了垂手站著的丫頭婆子們,沈冉清端起了茶盞,喝了一口,清了一喉嚨方才跟她開口道:“今日,我這個大嫂就倚老賣老了。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在國外,心裡肯定是恨旭磊的。我只想跟你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啊,就這麼短短的一輩子。昨天還好好的人,可能今天就不在了……就像旭仁一樣…”說起段旭仁,沈冉清的眼眶隨即又紅了起來。靖琪忙輕聲安慰。
她用手絹擦了一下眼淚,道:“當年的確是旭磊的不對,和你假意結婚,偷取情報。可他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大哥。當年我公公去世的時候,旭仁和他弟弟旭德兩人為了爭奪南部的軍權,鬧得很厲害。當時旭德背後西部的曾大帥支援,勢力比旭仁要大多了。當時若不是旭磊拿回了有用的情報,旭仁是做不了司令的。還有當年你哥哥被刺殺一事,旭仁當年也跟我提過,是因為當年你大哥部署了計劃要攻打南部,旭磊是被他大哥逼的,萬不得已才否則當年你懷著孩子,他決計不會……”
她停頓了一下,只見靖琪臉上亦呈現出痛苦之色,知道又勾起了她傷心的往事。好一會兒,才繼續道:“這些事情雖然是陳年舊事了。可按旭磊的性子,他是斷斷不會對你解釋半個字的。長嫂如母,今日你就不要嫌我這個大嫂嘮叨。”
“當年旭磊將你換了四座城池,卻死也不肯派兵進去,弄得他大哥很火大。現在我有些瞭解了,他是一直不肯把你放下。若是派兵進駐了,就等於承認你在他心中只值四座城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