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留在醫院中,開車離開後才又驚覺,連忙回頭再找,浪費了不少時間。
“那你到底去哪兒了?”她雙臂環陶,橫睇著他質問,隨即又想起他的前科,不禁先警告道:“可別跑去跟誰幽會,又想扯謊哦!”
“沒有啦!”他趕緊否認。“我早上又去看了一趟醫生。”抵達樓層,電梯門開啟,他邁步走出。
管爵如立刻跟上,與他並肩齊行。
“這回這麼乖,真難得哩!”她知道他前兩天又開始微咳,本來打算再看看情況,如果還沒好轉,她得再叮嚀他去就醫,沒想到這次完全不用她叨唸,就自動自發了。
“是啊,怕被你念,所以要自動點,免得耳朵長繭。”他避重就輕,故意打趣地說。
“哼!念你是為你好,不然我才懶得管呢!”她朝他努了努鼻子,嗔瞪了他一眼。“那醫生有沒有說怎樣?”
“一樣是感冒,沒什麼。”他含糊地答。
“那就好,要照時間吃藥哦!”她關切叮嚀。
他給了她一記安撫的笑容。“我知道。”
他們走到了紀墨然的辦公室門口,暫停交談,管爵如向他道別。
“你進去吧,我也要去忙了,掰。”向他嬌媚眨眼揮揮手,朝企劃部門繼續邁去。
紀墨然佇立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望著她離去的窈窕背影,眸光不由得黯淡下來。
雖然檢查結果不知如何,但他下意識的不讓她知道,不希望她現在就跟著他擔心受怕,因為這種等待被判刑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他很不安,前所未有的不安,他不知身體的異樣是否代表了可怕的前兆,也不知如果真有不好的結果,自己要怎麼面對承受?
他現在只能不斷自我安撫,不要自己嚇自己,並祈禱一切平安無事,幾天後能夠證明他只是虛驚一場。
等待果然是一種煎熬。
紀墨然忐忑不安、提心吊膽的過了好幾天,他無法專注工作,也沒有多餘的心神顧及管爵如,難以剋制的沈浸在憂懼的心情裡。
終於,熬到檢驗報告出來的那天,他老早已預約掛號,並事先向大哥告假外出,準備聽結果。
隨著候診號碼的接近,他的心愈跳愈快,而且劇烈得令他不禁懷疑旁人是否都聽見了那擊鼓般的聲響。
等到號碼燈伴隨著提示音變化到他的號碼,且護士小姐同時出來叫喚的那一瞬,他發現自己的心跳陡地漏了一拍,然後腦筋一片空白的走進診療室,坐上那張圓椅,開始屏息以待。
“紀先生,你今天是來看報告的哦,我看一下……”醫生翻閱著他的病歷和檢查報告,那眼鏡後微皺的眉頭和專注目光、凝肅表情,令紀墨然全身都繃得像拉緊的弦,每一秒鐘都是折磨。
“醫生,問題嚴重嗎?我的淋巴結只是發炎,對吧?”惶然不安的他忍不住先問。
醫生一口氣把資料看完,然後把目光調向他,牽起了嘴角,宣佈結果。“紀先生,你患的是淋巴癌,不是淋巴結髮炎。”
像被一道雷給劈中,紀墨然整個人猛然一震,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
“癌?癌症?!”他失神地問。
腦中像跑馬燈似的轉著所有曾經看過、聽過的癌症資訊,強烈惶恐襲上心間,教他背脊發寒。
醫生定定的看著他,雖然能夠了解病人在得知患病時的慌亂心情,但還是得清楚交代他的病況,和之後應進行的種種治療。
“是的,就是淋巴結長了惡性腫瘤。這種惡性淋巴癌大體上分為何傑金氏和非何傑金氏兩種典型,你患的是前者,目前生長的部位就在頸部和鎖骨,所以是在中期階段。”
已經是中期了……發生得太突然了!紀墨然一時消化不了這個噩耗,反應遲疑緩慢。
“我、我怎麼會得這個病的?”
“醫學報告上是記載可能與免疫系統的缺失、感染、環境、藥物及遺傳等因子有關,但發生淋巴癌的確實原因仍不是很清楚。”醫生專業的解說著。“其實淋巴癌在國內是第十一大癌症,各年齡層都有可能罹患。”
“那……醫得好嗎?我會不會死?”這是最實際、最直接的問題。紀墨然驀地定睛望向醫生。
“這要看你癌細胞的變化,還有你接受治療的配合度。如果有接受完全的治療,那緩解率可以高達百分之五十到八十之間,而且基本上,經過治療的淋巴癌中期病患的五年存活率仍有四成左右,甚至還有活得更久的例子。”對疾病這種變化無常的東西,醫生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