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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倒也不浪費。

搬過來的時候我見到了上次幫我治療的醫生,也許這次安然也挑了他幫我隨時檢查身體情況。姑且算是獄醫。

閒著無聊,我問他,「我昏迷了多久?匕首究竟扎到哪裡?」

很簡單的問題,都算不上什麼機密。

他卻視之如機密,閃閃爍爍,最後竟然說,「君悅少爺,我要回去看看病例,才可以確切答覆。」

有什麼比這更可笑?

隔了一個下午,查完病例回來了,答我,「傷口很輕,只是皮肉傷,沒什麼大礙。君悅少爺,自殺不像演戲那樣簡單,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大多數人尋死,最後都被救下,白白受一場苦。」

我不語。

等他走了,隨口問進來為我換藥的人,送東西的人,扶我去洗手間的人……

答案如出一轍,如小學生答卷一樣標準。

晚上,安燃回來。

我看著他習慣性站在鏡前解領帶,把今天聽到的答案背了牛截出來,「自殺不像演戲那樣簡單,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大多數人尋死,最後都被救下,白白受一場苦。」

那夜之後,對著我宣判,淚流滿面的男人,沒再讓我看見他隱藏的一面。

現在,我只看見他的霸氣、獨敖、不可一世、驕傲的囂張,還有旁若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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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燃轉頭,不以為然,「你說什麼?」

「醫生說我的傷口很輕,只是皮肉傷。」

「是。」

「是嗎?」我把手指按在胸口的繃帶上,輕輕用力。

從鏡前到床邊,他撲得比獅子還快,一把遏住我的手?沉聲問,「你幹什麼?」

「反正只是皮肉傷。」

他眯起眼睛,「你想測試—下我會不會修理你?」

「我只是驚訝,你居然不敢承認。」

「承認什麼?」

「承認我差點死在你面前。」

他忽然沉默。

我用篤定的眼神看著他,心底,卻很忐忑。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問,「君悅,你還會自殺嗎?」

料不到他會這樣問,我安靜了幾秒,沒有答話。

他的手掌很暖,撫過我的瞼。這個男人那麼殘忍,兇惡,不可原諒,但他的手,竟和安燃一樣溫暖。

「過去那個安燃,你所愛的安燃,曾經那麼珍惜你。」

「你一條頭髮,他都唯恐會被損傷。」

「他守了你十幾年,你身上每一寸,他都唯恐護不周全。他把你照顧得這麼好,一點暇疵都沒有。」

他輕聲問,「君悅,你怎麼忍心,這樣對他?他親吻過的胸膛,你怎麼忍心用匕首去刺,刺得那麼狠?君悅,你怎麼對得起他?」

多無奈。

一個說我眼淚不值錢的男人,卻總能令我輕易落淚。

我又哭了,低聲問,「那你呢?你又對得起他嗎?」

他沒有猶豫,答我三個字,「對得起。」

斬釘截鐵,毫不心虛。

他說,「我答應過他,從此以後,做一個永遠站在最高處的人,忘記所有曾經的心願,忘記所有光明的心性,做一個最壞、最毒,最使人畏懼、最鐵石心腸的人。」

「我答應過他,從此以後,為所欲為,肆無忌憚,再不忍耐什麼,再不為他人付出什麼,再不寵溺任何人。誰稍逆我意,我就把誰撕成粉碎,沒人可以例外。」

他淡淡親我的眼睛,說,「我做到了,我對得起他。」

他還說,「君悅,不要測試我,我不是從前的安燃,逆我的意,我會令你痛不欲生。」

對,他不是從前的安燃。

我逆安燃的意,足有千百萬次。

一次又一次,從不悔改。

十次之中,有九次他默然不語,剩下一次會生氣,氣極了,不過用手撫我頭臉額身,嘆著說,「君悅,我真是拿你無可奈何。」

也許因為我過度使用的這千百萬次,讓他一次又一次失望,聽以,過去的安燃,不見了。

安燃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對時間的概念很明確。

他不喜歡說「過一會」「等一下」「過幾天」「不久」,他喜歡給確定的時間,喜歡確定的事情。

他會說,「君悅,我十五日看完這本教材,再用一天做自我測試。」

他會說,「君悅,我決定明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