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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佛要他把剛才說的那三個字吞回去,簡淳揚只是挑挑眉,細細品嚐杯裡的酒香。

莫禮�然將杯子擱回茶几,衰頹地縮排柔軟的沙發裡。

揉著眉心,不發一言。

簡淳揚只是說出一件他心裡隱隱已經明白的事。

但是……那又如何?

愛上一個人,對他而言,絕對不是可喜可賀的事。

將所有情感灌注在一個人身上就如走在鋼索上一樣驚險,失去了那個唯一,就是粉身碎骨。

他從來都不打算愛上任何人,光是想,就令他感到恐懼,今他惶惶不安。

第八章

漫長酷熱的夏季遠離,進入日夜溫差漸大的秋天,臺北的天空灰灰暗暗的,總帶著一股舒展不開的幽鬱氯圍。

韓映冰持續地與相親的物件交往中,每日依舊按往常的時間上、下班。

一開始莫禮還會有意無意地問及她的約會感想,韓映冰也都據實以報,漸漸地兩人之間的對話愈來愈少、愈來愈簡短,即使處在同一個空間,視線卻再也沒有交集過。

她與相親的物件交往愈順利,他的反應就愈冷漠,急欲衝出胸口的憤怒與拒絕承認愛她的兩股壓抑力道在他心底衝撞,逼到絕境,性情大變。

他將她視為隱形人,彷彿十分不耐煩見到她,但是,只要超過上午十點沒見到她,他又立刻打電話到公司大吼大吵。

三、四個月過去,他沒再踏進工作室,生活也愈來愈奢靡淫亂,不僅每晚瘋到早上才回家,有時甚至回到家沒多久又立刻call來一堆朋友,白天就開始飲酒作樂。

韓映冰從不多說什麼,默默為他清理凌亂的客廳,到處亂扔的酒瓶、殘羹冷餚。

他內心的焦躁全以青春期少年叛逆的模式表現出來,藉由無理取鬧、藉由瘋狂的行徑窺探韓映冰的反應,希望確定她還愛他,卻又不肯正視自己對她的愛。

猶如困獸之鬥,失去理智、失去判斷力,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害怕手中的籌碼盡失,害怕被背叛、被遺棄。

他自欺,只要她愛他,她就不會離開。

“莫禮我不行了……快爆肝了,讓我回去睡個三天三夜再來陪你……”莫禮的一個朋友攀著沙發椅背爬坐起來,推開醉倒在他身上的女人,向莫禮求饒。

“我也是……再不去上班,我老爸真的會殺了我,莫禮,你好歹也休息幾天,連線著幾個月,每天這樣喝,會死人的。”

“滾、滾,滾,把你們的女人一併帶走,回去吞幾罐保肝丸,過幾天再找你們。”他大手一揮,轉個身便吻上摟在懷裡的美人。

韓映冰拾起地上的酒瓶,怕他起身時滑倒,等他幾位朋友都紛紛離開後,輕移腳步走到他身後。

“莫禮,我有話跟你說。”

“你說,我在聽……”他的唇貼在美人低胸禮眼露出的白皙胸脯前。

韓映冰閉上眼,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咬到幾乎要滲出血水來,吸了好幾口氣才緩緩開口——

“我要結婚了,下個月。”

莫禮的身體頓了頓,眼神空洞地望向遠方:“是嗎……恭喜啊……”然後吻上身邊的女人。

“還有……我想做到這個月月底。”

這兩個月來,她每天忍受著莫禮的漠視,忍受他在她面前與別的女人調情,她需要將這一切的痛都收進心底,才能痛下決心離開他。

原本,她打算結婚後仍繼續這份工作,只是……如果不能將對他的迷戀切斷斬淨,她永遠都無法轉身離去,展開新生活。

她愈來愈清楚,看著他,她做不到心如止水。

即使他的一切行為都像拿刀劃破她的胸口,深深地、殘忍地,即使她早已鮮血淋漓,她仍無法自拔地愛他。

她只能選擇離開這個環境,再也不見他,再也不要聽見任何關於他的訊息。

莫禮終於停下浪蕩輕佻的舉止,坐起身來。

“你回去。”他低聲說。

他身旁的女人看向韓映冰,示意她出去。

“我說,你回去。”莫禮轉頭告訴貼在他身上的女人。

那女人不可思議地瞪向他,在接收到他幾乎沒有溫度的表情後,氣憤地披上衣物,仰起下巴,扭身走出大門。

他跨開長腿,將臉埋在兩膝之間,大手胡亂地抹抹臉,久久沒有說話。

這就是所謂的愛?!

可以這麼輕易的切斷關係,隨時投入他人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