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衣子……”藤真京子看了丈夫一眼,眸中又是無奈又是不捨,女兒還這麼小就要叫她離鄉背井,自己怎麼想就是捨不得。
“咳。”藤真武龍咳了一聲,“砂衣子,我們希望你能到臺灣去,你大舅舅在那裡,他會好好照顧你。”
多年曆練讓他果斷的認為這個決定對女兒是最好的,起碼將砂衣子秘密的送到臺灣之後,可以讓他無後顧之憂的揪出想奪走他們掌心寶貝的人。
“臺灣?”砂衣子微蹙眉心,拳頭握緊,拳頭中的畫紙也被她給擰縐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為了逃離那些恐嚇,她就必須遠離國土?將她送得遠遠的,這樣就安全了嗎?
遠離日本她並非那麼不能接受,但她更擔心她父親被惹毛後雷霆萬鈞的氣焰,屆時為了找出企圖傷害她的人,必然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單單隻為了她一個人,那是自己不樂見到的景況。
“父親,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是,我暫時還不想離開日本。”迎視她父親精銳的目光,藤真砂衣子依然不為所動。
聽見女兒的堅決,藤真京子愁顏更甚,盈盈的秋眸漾著懇求,“砂衣子,這次就聽我們的好嗎?你留在日本太危險了,我們根本不知道是誰想帶走你,我們擔心你呀……”
“聽話,砂衣子,別讓你母親傷心。”藤真武龍也加重了語氣,他向來不習慣表露感情,雖把愛惜女兒的心情推到妻子身上,但天知道他更重視這藤真家的惟一子息。
砂衣子黑如點漆的眸中閃動一絲光芒,堅毅的唇線像千斧難摧,剛強流露在她眼角眉梢之中,她啟口,聲音淨是認真,“父親,藤真家的孩子不懂退縮!”
第二章
午後四點整坐在那一張大型桃木辦公桌後的男子正在振筆疾書,黃昏的夕陽為他鑲上一道金邊,原本漆黑如墨的長髮在夕陽灑落下呈現出些微紅棕,他耳上的那枚銀色耳環則不時閃出光亮,與即將沉淪的紅日相輝映。
這裡是K黨的競選總部,寬敞、明亮,符合黨派精神,一個禮拜中,殷邪總會撥出幾個小時在這裡工作。
一陣優雅的敲門聲響起,門外的造訪者顯然素養極高,並沒有擅自進入,正在靜心等待門內人的應聲。
“請進。”殷邪放下手中的筆,用眼光迎接來人,不一心二用是他的禮貌原則之一。
端著托盤踏入室內的女子有著一張明豔逼人的臉孔,濃眉大眼,挺鼻薄唇,笑起來有幾分明星味,面板很白,身材高挑,完全是個典型的美女。
“辛苦你了。”陸苓把咖啡端到殷邪面前,就站在原地,雙眼不假掩飾的注視著殷邪俊美的臉孔。
“謝謝,我正需要這個。”他端起咖啡聞香,對陸苓微微一笑,“偷得浮生半日閒。”
“餓不餓?”她揪著他,“我叫人準備些點心。好嗎?”
“謝謝你的體貼,不過我今天必須回家,晚上有宴會。”他笑笑指指腕錶,“而且我五點和學生會的夥伴有約,不宜獨自吃得太飽。”
“幾個大男生,你們要去哪裡?”陸苓索性追問到底。
她自詡聰明,工作能力也是一流,但是從第一天認識殷邪起,她就似乎從來沒有看透過他。儘管他小了自己將近十歲,但他的內斂卻讓人很難招架。
“你說呢?”殷邪笑了笑,他還在品嚐咖啡,沒有借回到工作裡去逃避陸苓有點咄咄逼人的問題,但也沒有針對她的問題作特別回答,他的姿態是一徑的從容和愜意。
她恨他這個樣子,永遠不會待人有一點點不耐煩的殷邪。
“晚上的宴會有舞伴了嗎?”陸苓很聰明的轉換了話題,因為她知道繼續跟他周旋下去,贏的不會是自己。
“謝謝你的關心,我那位甫自法國遊學回來的小表妹威脅著一定要當我今晚的舞伴。”
他閒適的回答她。
“你說白齡婷?”陸苓忍不住高了幾度音。
那姓白的女孩來過總部幾次,在陸苓眼中,她只不過是個尚未完全發育好的黃毛丫頭,十六歲,一張稚氣可見的臉蛋和一副青澀的身材,這種對手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提防。
“有問題嗎?”他微微一笑。
“沒有。”她僵硬的吐出兩個字。收好托盤,恨自己年齡上的劣勢,致使她不能失控的去與那些個女生爭風吃醋。
“電視辯論會的時間都敲定了吧?”殷邪翻看桌上的行事曆。
“已經和電視臺聯絡過了。”陸苓對自己的工作能力向來有自信,“三臺及所有有線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