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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念著:“寄語多情人,花開當珍惜!”

阿裴觸電般抬起頭來,瞪著她。靈珊和她對望著,然後,阿裴微笑了起來,笑得淒涼,笑得美麗。天!靈珊心裡想著;怎會有如此媚入骨髓的人物!

“你居然記得我的歌,”阿裴感動的、嘆息的說:“我裴欣桐交了你這個朋友!我們一起去阿秋家!”

裴欣桐?靈珊正喝了一口酒,頓時間,整口酒都嗆進了她的喉嚨裡,她大咳起來。咳得喘不過氣來,咳得眼淚汪汪的,她看看阿裴,不不,我醉了。她想著。醉得連話都聽不清楚了,醉得連自己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了!她止住咳,抬眼凝視阿裴,問:“你叫裴什麼?”“裴欣桐!”阿裴微笑著。“怎麼,這名字很怪嗎?這是我的本名,唱歌的時候,我叫裴裴。”

靈珊搖了搖頭,又摔了摔頭,不行!真的醉了,她想,是真的醉了,她眼前已經浮起好多個阿裴的臉,像水裡的倒影,搖搖晃晃的。也像電視裡的疊映鏡頭,同一張臉孔,四五個形像,出現在一個畫面裡,她吶吶的,喃喃的,口齒不清的說:“你叫裴欣桐,歡欣的欣,梧桐的桐。”

“你怎麼知道?”阿裴說:“一般人都以為,我的名字是心彤,心靈的心,彤雲的彤?”

“哦,”靈珊恍惚的說:“你的名字是心靈的心?彤雲的彤?”

“不,是歡欣的欣,梧桐的桐。”

靈珊倒向邵卓生懷裡,傻笑著。

“掃帚星,你扶好我,”她把頭埋在他衣服裡,一直吃吃的笑。“我醉了。醉得以為死人都可以活過來了!我醉了,真——醉了。”

第十章

接下來的一切,是無數混亂的、繽紛的、零亂的、五顏六色的影子在重疊,在堆積。靈珊是醉了,但,並沒有醉得人事不知。記憶中,她變得好愛笑,她一直僕在邵卓生的身上笑。記憶中,她變得好愛說話,她不停地在和那個阿裴說話。然後,他們似乎都離開了中央,她記得,邵卓生拚命拉著她喊:“你不要去,靈珊,我送你回家!”

“不,不,我不回家!”她喊著,叫著,嚷著。她不能離開那個阿裴,所有朦朧的、模糊的意志裡,緊跟著這個阿裴似乎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於是,他們好像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一棟私人的豪華住宅裡。那兒有好多年輕人,有歌,有舞,有煙,有酒。她抽了煙,也喝了酒,她跳舞,不停的跳舞,和好多陌生的臉孔跳舞。下意識裡,仍然在緊追著那個阿裴。

“阿裴,”她似乎問過:“你今年十幾歲?你看起來好小好小。”“我不小,我已經二十五了。”

“你絕對沒有二十五!”她生氣了,惱怒的叫著。“你頂多二十歲!”“二十五!”阿裴一本正經的。“二十五就是二十五!瞞年齡是件愚蠢的事!”二十五歲?她怎麼可以有二十五歲?靈珊端著酒杯,一仰而盡,這不是那酸酸甜甜的香檳了,這酒好辛好辣,熱烘烘的直衝到她胃裡去,把她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耳邊,邵卓生直在那兒嘆氣,不停的嘆氣:

“靈珊!你今晚怎麼了?靈珊,你不能再喝酒了,你已經醉了。靈珊,回家去吧……”

“掃帚星,”她搖搖晃晃的在說:“這麼多女孩子,你怎麼不去找?為什麼要粘住我?”

“我對你有責任。”“責任?”她大笑,把頭埋在他懷中,笑得喘不過氣來。“不,不,掃帚星,這年頭的人,誰與誰之間都沒有責任。只有債務!”“債務?靈珊,你在說什麼?”

“你說過的,每個人都欠了別人的債!”她又笑。“你去玩去!去追女孩子去!我不要你欠我,我也不想欠別人!你去!你去!你去!”邵卓生大概並沒有離去,模糊中,他還是圍繞著她轉。模糊中,那宴會里有個女主人,大家叫她阿秋。阿秋可能是個有名的電影明星或歌星,她穿著一件緊身的、金色的衣服,款擺腰肢,像一條金蛇。那金蛇不斷的在人群中穿梭,扭動,閃耀得靈珊眼花撩亂。眼花撩亂,是的,靈珊是越來越眼花撩亂了,她記得那兒有鼓有電子琴有樂隊。她記得陸超後來奔上去,把全樂隊的人都趕走,他在那兒又唱又打鼓又彈琴,一個人在樂器中奔跑著表演。她記得全體的人都呆了,靜下來看他唱獨腳戲。她記得到後來,陸超瘋狂的打著鼓,那鼓聲忽而如狂風驟雨,忽而如軟雨叮嚀,忽而如戰鼓齊鳴,忽而又如細雨敲窗……最後,在一陣激烈的鼓聲之後,陸超把鼓棒扔上了天空,所有的賓客爆發了一陣如雷的掌聲,吆喝,喊叫,紙帽子和彩紙滿天飛揚。然後,一條金蛇撲上去,纏住了陸超,吻著他的面頰,而另一條銀蛇也撲上去,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