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吃刨冰時,他的反應讓她的猜疑獲得證實。
赫連閻學她的動作,挖出埋在冰裡的餡料。一看到黃金色的粉粿和彩色小粉圓,俊臉又出現嫌惡的表情。沒一會,就看到他將粉粿和小湯圓一一剔到盤沿,再一個“不小心”的動作,它們就全滾到桌面上了。
“說好只要吃就可以了,你有強調要吞進肚子裡嗎?”稍感口氣清新後,被整的男人終於有回嘴的餘力。
瞥見自己的右掌,它就是害他淪落如此難堪處境的元兇,他忿忿地將它握牢。
他們離開漁人碼頭前,祖樂樂約他在路邊玩猜拳,輸的人要負責來回九份兩人份的車資。猜了三次,他也輸了三次,天之驕子輸得心不服口不服,要求再猜一輪。
兩次猜拳的勝負結果是二比零,她是獲得壓倒性勝利的那一方。
第二輪的代價較小,只要負責九份的當地名產,一樣是兩人份。她強調要把名產吃完,卻很奸詐地沒提到九份名產是什麼,他又忘了問。就這樣,兩人從淡水輾轉換車上到九份,接踵而至的事物對他來說便猶如酷刑。
“吃,就是讓食物由你的嘴巴進到身體裡。你中文不好,但也不能以此抵賴,該要受罰還是得罰。你站在這裡別動,我再去買一碗。”祖樂樂作勢要跑開,水潤紅唇也已準備隨時配合劇情發展而開懷暢笑。
赫連閻迅即伸臂拉住她,咬著牙撂狠言,“你敢跑開的話,我絕對把你丟在這裡。”打了折扣的威脅,根本嚇唬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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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拿件事來換,我就可以赦免你不必吃芋圓。”
瞧瞧,她說得多麼大方、嗓音多麼嘹亮,芋圓店的老闆原本已經緩和下來的臉色,在聽到她的話後,又氣惱地瞪向她。
赫連閻一手掩嘴悶笑,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鑽入一條羊腸小徑,遠離老闆的行兇範圍。
可能是看在她連喝了三碗令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芋圓湯,氣得滿臉漲紅的老闆才緩以行刑,要不,恐怕早衝上來掐死她了。
狹窄的下坡路徑,他走在她的前面,握她的手已放開。
“拿哪件事來換?”他問。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就找我去吃飯,是不是為了求證一件流言?”
她很有自知之明,公司的正事絕對不會成為他們討論的話題。一個小PT怎麼可能清楚公司的經營方針、獲利能力分析,或是年度廣告預算的執行情形呢?即使他當時還不知道她只是一枚小到不能再小的PT而已。
而且高姐也認為他……
“怎麼突然想問?”
那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況且那兩位主角也已經分手,男的回到溫暖的家,女的則專心致力於工作。
“沒什麼,就突然想到。”祖樂樂很坦白地回答。
在一個右轉之後,他們又回到較多商家林立的那條街道。
每家店擺掛的古意小玩意多是大同小異,看來看去就這麼些東西,不一會赫連閻便意興闌珊,覺得還不如看他旁邊的那張臉。
他本來就偏好潔白乾淨的東西,她那張無瑕素顏,正好落在他所偏好的範圍之內。
“喂,快回答。”
心想著其他事的男人被祖樂樂的催促喚回神,勉強去思索她的問題。
“Jerry和Christina之間的曖昧,是新加坡一位店經理告訴我跟阿煬的。”
祖樂樂吃驚,想笑,但卻又笑不出來,表情呈現僵滯狀態。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臺北旗艦店的緋聞居然傳到海外的新加坡去?!
“原則上,公司不會干預員工的私事,但如果員工的私事已經危及公司的名譽的話,公司就不得不插手介入。”他說。
“如果Jerry不聽從公司安排,或是Christina硬要隨Jerry一起到豐原店呢?”後半句,她愈說聲音愈小。
“滾蛋,Only!”
“滾蛋?”祖樂樂驚呼,“一點也不惋惜?”那兩人在HOMELY的資歷,少說也有五年以上,說踢就踢,很無情欸。
“公司沒有所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一套。”赫連閻的語氣充滿輕蔑。
“那個人”絕不允許在他眼皮下,再度上演類似他們父親所做的事。
他唯一對“那個人”不生厭惡感的,只有這一點──恪守婚姻忠誠。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