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游蕩,想找個熟人讓我有個差使,混口飯吃。結果我以前那些狐朋狗友現在見我如躲瘟疫,尤其是段達這個狗東西,翻臉不認人,他媽的。”姬威恨恨地說到最後暴出粗口來。
“爺爺對你這狗頭的爛事沒興趣,說重點!”
姬威連忙道:“是是是,今天小的在酒樓喝悶酒,結果沒想到高表仁和李百藥這兩個楞頭青也在一邊喝酒。他們開始沒注意到我。自顧自地在那裡說話。我留了個心眼,想從他們的對話裡聽出什麼不敬的言論,好去敲他們一筆竹槓。”
“哼,你這狗東西死性不改,從來不做人事的。”楊玄感輕蔑地說道。
姬威賠著笑臉道:“沒辦法,楊爺,小的要吃飯啊,不這樣做怎麼活?結果這二人喝多了果然開始胡咧咧。三句話不離什麼太子委屈,現在不停地有義士去為太子伸冤啥的。
楊爺爺您想啊,那楊勇現在給廢了,就是個庶人罷了,他們不尊當今的太子,卻說這個廢人是太子,這不是大不敬嗎?
於是我就上前恐嚇他們,要捉他們去見官,小的知道那李百藥一向膽小,吃不住嚇。而且前一陣子越國公賞了這小子一大筆錢,不去敲他敲誰?”姬威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鬱的表情。
楊玄感重重地“哼”了一聲:“你膽子不小。我爹給的錢也敢打主意?”
姬威馬上換上了一副笑臉,看得楊玄感只想吐:“若是越國公的錢,借小的一萬個膽也不敢打主意,只是現在這錢歸了李百藥這個小白臉,小的去取不算得罪越國公吧。“
“少廢話,接著說。”
姬威誕著臉說道:“這李百藥本來快要給小的嚇到了,但那高表仁卻橫得很,擺出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架勢,還不讓李百藥乖乖破財消災,奶奶的,小的只好另想辦法。
於是小的就說自己也是忠心於楊勇的,現在生活無著,又念起楊勇的好處,願意幫他們串聯,去遊說各位大人,聯名支援太子,請皇上收回成命。這兩個傻蛋還真信了?”
“你這個叛徒,他們怎麼會信?”楊玄感冷冷地說道。
“小的先是說前些天上表為楊勇求情給打的那個文林郎楊孝政是小人的親戚,又說那個讓皇上封楊廣一個小國的貝州長史裴肅是大理卿梁毗的好友,楊爺爺,這個梁毗可是一直跟越國公做對的,我這回真是想一起把他也收拾了。”
“別扯沒用的,繼續說。你真的認識這些人嗎?”楊玄感厲聲道,而這些也是在廟裡的王世充想要弄明白的事。
姬威連連擺手:“楊爺爺明鑑啊,前一個是胡吹的,後一個卻是真有其事,這裴肅和梁毗的好友關係,知道的人不多。小的因緣際會,知道了這事,正好用來顯擺,結果這兩人就信以為真了。
小的混跡官場,為楊勇辦事跑腿,跟這些大大小小的官都多少混了個臉熟,所以小的說自己能去搞串聯,這二人也就信了。於是小的就騙他們來此處,讓他們寫下血書,有了這字據,以後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楊玄感對這一切的過程早就瞭然於心,強逼著自己聽了半天,早就有點不耐煩了,於是開口道:“那以你的打算,接下來想怎麼做?”
姬威哭喪著臉道:“不瞞楊爺,若是今天沒有撞見您老人家,小的本打算明天真的拿這帛書去找那梁毗,騙他也在這帛書上署名。”
楊玄感不屑地道:“就你也能見到梁常侍?再說人家憑什麼跟著署名?”
姬威一臉壞笑:“楊爺有所不知啊,梁毗一向敬服那高熲,若是看了有高表仁的署名,肯定會以為這事是高熲所知情的,十有**也會跟著署名。”
“哼,要是梁毗看出你這詭計,直接當場把你給宰了,你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楊玄感冷笑道。
姬威得意地說道:“這個小的也能想到,若是梁毗起了壞心,小的就說這血帛書一式二份,他若是想殺人滅口,自有人把這個獻給皇上,說他是高熲同黨幫他毀滅證據呢,到時候連姓梁的也跑不了,這樣一來不信他不就範。”
王世充聽到這裡也呆了一呆,沒想到這傢伙這麼狠,不由有點佩服起他來了。
樹影映在姬威的臉上,配合著他得意洋洋,間或咬牙切齒的表情,更顯得陰森可怕,只聽姬威繼續說道:“只要能弄到梁毗的血書,事情就算大成功了!到時候小的無論是繼續以此為名義向李百藥要錢,還是乾脆就向上面告發這個陰謀擁立楊勇的小團伙,都可以說是遊刃有餘。”
楊玄感冷冷地看著姬威道:“我看你是要榨光李百藥的錢以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