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地點了點頭:“應該沒有問題。半年太長,三個月足夠了。除非他們徹底不活動,只要一動,我肯定能掌握這些人的動向。”
王世充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是半年吧,這半年裡我們也一邊建立起跟這郢州上下官吏們的互信,讓他們徹底對我們效忠,一方面暗地裡慢慢地建立自己的情報網路!一句話,半年的時間,在這裡徹底立足。這還要有勞你們兩位出力了。”
魏徵哈哈一笑:“主公說哪裡的話呀,這本就是應該的事情。只是魏某現在還有一事想問問主公,我們在此地經營用的經費,從哪裡出?楊廣現在肯定也盯著我們,如果我們從外地大量調錢過來,只怕會引起他的警惕。”
王世充笑了笑:“玄成,在這件事上,你想必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了吧,何不先說出來聽聽?”
魏徵點了點頭,道:“主公的俸祿是兩千石,按此地一石米兩千錢左右的價格算,是四百萬錢。朝廷發放的俸祿是三分之一的米,三分之一的絹,三分之一的錢,今天我們跟這郢州上下的官吏們來了這麼一手,諒他們也不敢在換錢的時候做手腳,可能最後換得的錢還會比四百萬略多一些,也就先算四百萬好了。”
王世充笑了笑:“繼續。”
魏徵道:“加上我們今天算了一下,不算下面縣裡的好處,就是我們這個州衙裡,靠多出來上繳給朝廷的倉庫,稅賦,貢米,役丁的錢,一年下來也有三四百萬,其他官員的俸祿加在一起,也有個四五百萬,加起來有一千二三百萬,這就是要分給我們這州衙裡三百三十多個官吏們的錢。”
王世充搖了搖頭,道:“恐怕不止,三班的捕快、衙役和一些連流外吏也算不上的幫雜們。不在這些編制裡面。但也要分他們錢的。雖然國法規定了可以不負擔這些人,但我們現在既然把這郢州的官場作為一個整體,官員們有肉吃,也不能不帶他們喝湯。”
魏徵嘆了口氣:“要是這樣一算的話,那分錢的一下子又多出了三四百個,到我們手上的錢只怕要少掉一大塊了。”
王世充笑了笑:“這就要看斛斯政的手段了,我想他應該能讓大家都滿意,畢竟現在把這些以前見不得人的收入都半公開半合法化了。算進了所有人的總收入,現在整個錢的數量增加了不少,大家都應該收入有所增加,不會有怨言。”
魏徵搖了搖頭,道:“主公,古聖有云,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以前他們都是偷偷地自己搞錢,也不知道別人搞了多少,所以搞多搞少都覺得賺到了。因為沒有一個橫向的對比。可現在一切拿到陽光下分,這些人互相之間一打聽。就知道別人分了多少,自己拿了多少,肯定有些人會心懷不滿的。”
王世充微微一愣,他以前沒有太考慮過這方面,只想著大家都有錢賺應該高興才是,聽魏徵這樣一說,好象確實是這麼個道理,於是王世充問道:“那以玄成之見呢?”
魏徵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轉向了單雄信,正色道:“單護衛,請問主公手下的暗探們的錢,都是由你統一發放的嗎?”
單雄信搖了搖頭,道:“不是的,這些錢全都是主公親自發放,我只是負責向大家指派任務罷了。”
魏徵點了點頭,追問道:“那主公發錢的時候,是把大家召集到一起,當眾分錢的嗎?”
單雄信笑道:“這怎麼可能呢,我們做情報工作的,任務和薪酬都是嚴格保密的,也不可能把人都集中起來分錢,是每個月的月頭,主公派賬房管事把錢存到個人在錢莊的賬戶上。而那個賬戶,則多半是由情報員們的家屬和親人名義開的戶頭,比如我的錢,以前就一直是由我娘去領的。”
魏徵笑著轉向了王世充,道:“這就對了,主公,發錢的時候不能公開,不然這些人會互相攀比,犯紅眼病的。你覺得你是增加了他們的收入,可他們只會怨恨為什麼自己的收入比別人少,或者說收入比別人一樣,但做的事卻比別人多,你是無法擺平這些怨念的。”
“就好比今天的這個倉曹參軍王一平,他那裡是管倉庫的,錢糧都要入庫,所以他可以做手腳。相應的,他搞來的錢也是最多,這些年下來,足有一百萬以上。可是那法曹參軍陸明良,只是管那刑獄訴訟之事,雖然可以吃了原告吃被告,但天下太平的時候,他能透過這種方式到手的錢也不過只有十幾萬,比那王一平差遠了。”
“可是如果按主公下午所提的那樣按級別來分錢,那王一平和陸明良拿到的錢就是一樣的,主公,你覺得這王一平心裡會平衡嗎?”
王世充笑著點了點頭:“是我考慮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