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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央有一座山峰,這座山峰比其它的要高很多倍,有如一把利刃刺破蒼天,這座山峰也是冰山上最黑暗,最寒冷的地方,世上任何一樣東西到這裡都會被凍成碎片,沒有一種東西能經得起這裡的嚴寒,所以這裡的冰比帝國的鐵器都要堅硬得多。

冰峰下不知道多遠的地方有一個冰窟,冰窟底下有二十四座高臺,大部分的高臺上都是空的,而其中四座高臺上卻各有一座雕像,人形的冰制雕像。

四座雕像,每一座都惟妙惟肖,身高身寬都和常人差不了多少,衣服的褶皺、臉上的輪廓、頭髮的分岔,一節都和真人一般無二,如果不是臉上不變的表情,眼睛裡似乎可以將人的靈魂凍結眼神,每一個看到雕像的人絕對會認為這是四個真人站在這裡。

當孟昶體內的真氣開始洶湧,體內經脈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承受不住而碎裂的時候,一座雕像卻突然動了一下,而後巴掌大的冰塊開始從雕像上不斷的掉落,當冰塊落盡之後,這座雕像從高臺上走了下來,他每走出一步,身上的顏色就加深一分,當它走到那堵平滑的冰牆上時已經露出與真人沒有差別的面容。

也許這就是一個人。

他的右手沒入了冰牆內,等到他的手再抽出來時,手裡已經多出了一把刀,冰制的長刀,但是冰牆上卻沒有絲毫的破口,他手持著長刀開始沿著那條彎曲向上的冰道慢慢地走了上去。

第二十一章 酒館和酒

清晨。

黑暗剛去,酷日未升。

正是一天裡難得的清涼。

後院裡的顧平在艱難地忍受了一夜之後,終於疲憊的睡去,小婢女此時也睡得正香,看樣子短時間內不會醒來。

推開沾滿露水的木門,孟昶走在陌生的街道上。

街道的路面同樣有些溼滑,甚至還有種粘膩的感覺,薄薄的布鞋底走在上面,隨時都有可能被吸住,街道兩邊的門還沒有開啟,門內的人還沒有醒來,也許他們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醒來。

再往前走幾步,孟昶就看到了一個小酒館,酒館的木質招牌已經損壞,只能看到一個“酉”字,在清晨偶爾吹過的海風裡發現吱呀的聲響。從招牌裡看不出這家店賣的是什麼,之所以確定是一間酒館,是因為孟昶在走到近處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酒香。

這種酒香,他從來都沒聞過。

聞起來像是劣而烈的酒,但是酒香裡卻夾雜著一種奇特的香味,吸進身體裡就好像在海里只露出一個頭,看著無窮無盡的大海的感覺,寬廣和渺小同時在一個點上迸發出來。

人因寬廣而自傲,因渺小而自樂,因為奇特的酒香,孟昶推開了半掩著的門。

酒館裡有人,卻沒有客人。

一罈酒擺放在酒館裡唯一一張完好無損的桌子上,溼漉漉的酒罈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個半數之齡的老人拿著一塊抹布,輕輕地擦試著酒罈,他的動作很輕很柔,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

除了他之外,酒館裡再沒有一個人。孟昶忽然發現有點明白他,一個老人,一個孤獨的老人,很容易會把自己的等待寄託在別的東西上,也許是一隻狗,也許是一幅畫。

也許,是一罈酒。

孟昶正是被酒罈裡發現的味道吸引過來。

推開門之後,他就站在門外,安靜地看著老人安靜地擦試著安靜的酒罈。

安靜的小酒館裡,因為兩個人而變得更加安靜。

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保持一直不變,感情也好,理想也罷,終會因為時間而化成風中的塵埃,人的一生也正是走在這條佈滿塵埃的路上。

小酒館的安靜也在不久之後被打破。

換了塊抹布,將桌上的水漬擦乾,老人撫著腰慢慢地坐在桌邊的凳子上,看著孟昶,細小的眼睛裡露出了笑意。

“坐。”

孟昶走進酒館,走到老人的對面,凳子上有幾滴水,這幾滴水是從老人的抹布上滴落,看起來有點混濁,但孟昶卻好像完全沒有看到這一點,毫不猶豫地坐了下去,也坐到了幾滴水上。

水從他的衣服滲透進去,沾溼了他的屁股,但是孟昶也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這一點,從他進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看著老人,到現在他的眼睛也沒有移開。

老人看著孟昶,臉上的笑意更濃:“大清早就跑到酒館裡的人,不是酒鬼,就一定是輸光褲子的賭鬼。”

沒等孟昶回答,他又接著說道:“但這兩者,你都不是。你是個年輕人,有愛心又很有耐心的年輕人,你看起來比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