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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的約定,他現在應該在返回青城的路上,可惜他現在卻在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在向北走,他的方向的極北之地。

雪原深處,三號在臨死前說了一些話,正是這些話打亂了孟昶的計劃,正是這些讓孟昶義無反顧的向北,再向北。

“我想死。”

“出來了就再也回不去,鑰匙沒了,出來了就只有死,或者被你殺,或者三個月後我化成一灘水。”

“我早已經想死,想了幾百年,那裡,生不如死。”(文*冇*人-冇…書-屋-W-R-S-H-U)

短刀從手中出現的瞬間就已經刺進了三號的胸膛,餘勁將他的五臟震成了粉末,也將他的腦海撕成了碎片,而三號卻一直保持著淡然的微笑,他的長劍向前伸出了半寸,正是這半寸引發了孟昶的攻擊。

三號將長劍向前送出半寸,卻將自己送入了死亡,則他卻以微笑的姿態迎接著死亡的到來,他甚至還將胸口主動的向前迎向了孟昶的短刀,短刀沒入胸口時他在笑,體內化作虛無宣告了他的死亡時他依舊在笑。

他在笑容中倒下。

他也在笑容中化成了一縷塵煙。

孟昶不再去回憶,他已經走到了雪山下。

雪花落在雪山上。

幾十丈的高度在帝國內部根本算不上山,只能算是個低矮的小土坡,高三百丈起才能可以被稱為山的規定讓北方的雪山成為了帝國中廣為流傳的笑話。

笑蠻人無知。

笑蠻人愚昧。

卻從來沒有人去在意過,這座山在蠻人心中的份量,這裡彙集了蠻人千百年來的信仰,他們的祖輩都長眠於這座雪山裡,若是有人未經允許而走上雪山半步,將會與蠻人建立起牢不可破的,不死不息的仇恨,蠻人將會集全族之力,窮畢生之願將其徹底擊殺,以洗刷留在心中的恥辱。

這對於早已經放棄信仰的帝國人來說是無法理解的事情,他們蠻人萬般的恥笑著這樣的做法才能對得起蠻人的蠻,但當幾個膽大而狂妄的人偷偷在雪山上留下一些痕跡而同時自己也被做成乾屍之後,所有人才明白蠻人是認真的。

認真的蠻人非常可怕。

可怕的蠻人會讓見到他的人都感到害怕,從此這後再沒人去談論這些事。

因為他們是蠻人,蠻橫而不講理的“人”。

但現在這片蠻人的聖地卻是一片死寂,曾經過幾十萬及至上百萬的蠻人聚居在這座低矮的山下,而如今卻一個人都看不到,連他們的痕跡都沒有絲毫的存留。

孟昶搖頭輕嘆,三號說的對,他們的存在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很大的影響,普通人在他們的面前無異如螻蟻,若是不受約束,一擊之下可以讓無數的普通人化成一縷冤魂。

他們的冤卻無從訴說。

孟昶自雪山腳下向上行走,一步、兩步、三步……一直到他站到了雪山頂上,都沒有一個人前來阻止,他從雪山上向下望。

一邊是皚皚白雪,輕柔的雪花依舊一刻不停的向下落,每一片都透露著清新之意,原本枯燥的白在這座雪山上卻變成了一種幸福的象徵,對於山那邊而言就是這樣。

另一邊是黑色。

只是黑,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孟昶現在正站在黑與白的中央,他的左手接住了一片飛雪,他的右手卻已經進入了黑暗之中。

而後孟昶轉身,走進了這片黑暗之中。

寒梅輕雪兩相悅,帝國也步入了冬天。

踏著一片枯黃的殘葉,吳忘走了一間小酒館裡。

這裡是距離青城最近的一個小鎮,走出小鎮就可以看到泯江上的小港口,只要能找到船,就可以在半天之內趕到青城,從當地人嘴裡聽到這個極好的訊息時,吳忘的心情也變得好了很多,所以他沒有去在意當地人帶著的彆扭的口音,也沒有去理會當地人回答時臉上警惕的表情,他極為難得的走進一家小酒館。

從西北到這裡,花了他十天的時間,一千多計程車兵分成了幾十個小組沿著不同的方向朝著青城進發,吳忘的身後帶了六個士兵,這十天來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趕路,連吃飯睡覺都是在馬上,遇到城池都儘可能的繞開,誰也不知道在城市裡會不會有認出他們的人。

他們不得不小心,只有路過偏僻的小村莊時才會下馬補充一些清水和乾糧,十天來的趕路已經讓七個人疲憊不堪,當知道只需要半天的時間就可以趕到青城時,每個人都不得由放鬆了很多,七個人輕鬆的走進了這家小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