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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然沒有眼睛看不見,但每個人卻都能感覺到他是在看。

“殺人本是門藝術,你的做法完全是侮辱這門藝術。”

瞎子淡淡地說道:“回頭你把這裡收拾一下。”

這句話更像是一個命令。

瞎子也只是說“你”,卻沒有指定哪一個人,那麼瞎子的這句話是對誰說的。

孟昶正準備回應,就聽到劉雨恭敬的回答道:

“是。”

第三十三章 蠢如豬

一個人喝酒通常是因為苦悶或者是享受,無論是哪一種原因都不會喝得很快,更何況是一罈好酒。好酒需要一點點的品,才能喝出它的味道。酒包裹住舌尖,濃郁的酒香在口中瀰漫,酒從喉嚨流過,整個身體一種美妙包裹,那是一種何等的享受。

很多人一起喝酒的時候通常都會喝得很快,恨不得生出兩張嘴,七八隻手,生怕比別人少喝一點點。

一罈酒所以喝得很快,快到吳忘還沒來得及嚐出酒的味道,酒罈就已經見底。

他吧唧著嘴,看著小叫化碗裡剩下的一點殘酒。

殘酒當然不會有多少,只有一小口,小叫化很快就喝到嘴裡,速度比劉雨的拳頭還要快。

劉雨只能苦笑著收回目光,收回的目光恰好經過瞎子的臉。

瞎子在笑,意味深長的笑。

劉雨當然明白瞎子笑的意思,所以他的臉就更苦了。

飯館的地面鋪著一層木板,跟飯館的年紀一樣的老,很多地方都已經開裂,甚至露出了木板下面潮溼的泥土。這樣的地板如果被鮮血浸透是很難清理的,不僅費時,而且費力,就算是這樣也沒辦法將木板恢復成原來的狀態,原來的顏色。

瞎子的意思卻是“清理乾淨。”

乾淨的意思就是乾淨,即幹且淨,這是一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所以等孟昶從船上回來後,還看到劉雨撅著碩大的屁股趴在木地板上,拿著一塊抹布認真的清理木板之間的縫隙。

縫隙一般都很小,還沒有劉雨的手指粗,所以雖然他做的很認真,很仔細,但實際的效果卻是極差,孟昶離開飯館時,他在清理最靠近大門的木板,因為這塊木板上沾的血很少,清理起來也是最輕鬆的一塊,可是等孟昶回來時他依舊在清理同樣的一塊木板。

他看向孟昶的目光裡透露著期盼。

孟昶當然也明白他的意思,面對一個剛剛似乎救過他一命,又一起喝過酒的人的求助,他實在沒辦法拒絕,況且幫助人本就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但是他卻沒有答應,因為他手裡拿著一幅畫,因為瞎子在等他。

孟昶從劉雨身邊走過,目光沒有任何停留,就像似沒有看到這麼一個人。

劉雨已經快要哭了,手中的抹布卡在木板間的縫隙裡,等他抽出來時,抹布已經破了一個碗口大的洞,這已經是他用壞的第五塊抹布,而他連一塊木板都還沒有清理乾淨。

他似乎真的要哭了,這樣一個粗壯的人哭起來一定不會好看。

不好看的東西通常會影響人的心情。

小叫化就是這樣。

他本來坐在凳子慢悠悠地看著,一個粗壯的男人做起一個姑娘家才會去做的細緻活兒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所以他看得很認真,也看得很開心。

不過他現在卻開心不起來,他同樣也坐不住了,因為他看到了劉雨那張難看的哭喪著的臉。

他從凳子上站起,幾步走到門口,指著劉雨的鼻子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大笨熊,不,你笨得連熊都不如,簡直就是頭豬,一頭酒喝得比誰都多的豬。”

小叫化似乎還在為劉雨多喝的那點酒耿耿於懷,其實劉雨也沒有喝多少,只不過一個人喝了半壇而已。

被一個人罵成豬,大部分人都不會高興,但是劉雨卻嘿嘿傻笑著,他說道:“你肯定有辦法。”

“我當然有。”

小叫化仰起頭,目光斜視著他,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不屑地說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劉雨的回答卻讓小叫化大吃一驚,他實在想不到這樣的一個人居然也一句極度無恥的話。

劉雨說道:“你不告訴我,我就哭給你看。”

小叫化眼神呆滯,嘴巴張得很大像是塞進五個雞蛋在裡面,許久之後他才從嘴裡擠出兩個字:“你狠。”

劉雨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客氣。”

客氣有時候並不是真的客氣,小叫化揹負著雙手,繞著劉雨走了一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