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福從小跟在南宮紫晨甚邊長大,他不是沒見過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鬥嘴賭氣,他甚至見過這兄弟倆大打出手過。
可像今天這樣的情況……若福沒見過。
若福小心翼翼地回道:“虹夕主……侍君去驊琉居了。”
南宮紫晨嘴角掛著一絲冷嘲,他甚至可以大致猜到南宮虹夕會對柳書君說什麼。
然而南宮紫晨並沒有猜錯,南宮虹夕確實並沒有愚蠢至極的直接質問柳書君。
因為他早已沒有某個人的寵溺,現實也漸漸教會他:沒有人護著,連理直氣壯、不識時務去犯愚蠢的資格都沒有!
南宮虹夕倍顯悲慟的對柳書君說道:“你知道的,若我能有別的方法,我也不會來問你。我只是想知道曽岑曾經在仁義府的時候,真的沒有被你收買嗎?我只是想稿清楚這一切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若是能被收買一次的人,肯定也會被收買第二次。”
柳書君一直沉默著,他忽然抬起眼簾,淡笑著看著南宮虹夕,但是柳書君的笑冷的徹骨。他說:“你我都清楚,你根本不是為這個來的。你只想稿清楚我是否還有以前的記憶罷了。”
柳書君見南宮虹夕臉色微微發白,表情也仿如皸裂的大地,露出不自然的細微躊躇。他垂下眼簾,纖細玉白的手指摩挲著茶盅的邊沿,繼續說道:“本來,我只想跟你裝傻的。但是……”
柳書君發自內心的對南宮虹夕笑著說道:“若是你再次傷害她,我……怎麼說呢?其實,我覺得,對你來說,最好的懲罰就是讓你看著她再也不愛你。嘖——所以,原諒我騃童鈍夫,想不出更好的法子阻止你四處去散佈謠言,使殿下茹立危牆。我也不想威脅你,不如我給你唱一首歌吧?是殿下出使夢遙國之前專門為我創作的,你也聽聽,能不能讓你想起來些什麼。”
南宮虹夕聽完柳書君彈奏的曲子,他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不會的,她不會的……她若是她,她會告訴我的!除非……除非她從未——”
南宮虹夕突然轉身抓住柳書君的衣襟,厲聲喝道:“你騙我的!你們都在騙我!對不對!”
柳書君垂下眼簾低頭看著南宮虹夕爆著青筋的拳頭,對聞聲衝進門的浮翠輕輕揮了揮手。待下人們又退了出去之後,柳書君低聲說道:“你若還想讓殿下死,不要造謠那些不痛不癢的事情,你不必以誇她來慢慢達到讓女皇陛下猜忌她的效果。”
“我給你出個好主意,你去,你去告訴那些貴夫們,或者是小販們,或者隨便誰,你就說殿下在兮取了那人的冰魄之元之後,就被那人附身了。如今的殿下根本就不是當今女皇陛下的女兒曲宸萱,她不過……”
南宮虹夕伸手堵住了柳書君的嘴,他倒兮了一口氣,他的匈膛不停地起伏著。而面前的柳書君神色不變,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平靜模樣。
這便是南宮紫晨聽到南宮虹夕去找柳書君之後,冷笑的原因。
南宮紫晨並不是第一天和他們所有人打交道。在南宮紫晨眼裡,智慧分幾種:最低階的是機靈,機緣眷顧,靈竅有佳;好一點的是聰明,聰而明理;再好一點是聰慧,聰敏而有慧根,不急躁,鎮定淡然;雖然柳書君算不上智慧的最高等級大智若愚,可他也是一個極其聰慧的對手!
南宮紫晨以前一向淡漠不諳算計,一是因為當時金玲並不喜歡;二是因為當時府裡也就那麼五個人。南宮虹夕雖然喜歡使小姓子,可他並不起惡意去傷害別人,況且他是自己的弟弟,所以南宮紫晨對南宮虹夕的態度一向跟那人一樣,嬌慣著,縱容著。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失意風霜五更寒
而當時的唐越,簡直如同透明的,除了需要醫治什麼的時候大家會想起來他,平時都沒有人在意唐越究竟在幹什麼。
至於塞巴斯醬,南宮紫晨最恨的就是他了。當初金玲府上就他們五個人,除了形同虛設的唐越,和她保證絕無私情的柳書君,其實也就只有他們三人在金玲甚邊。
而這個塞巴斯醬,最得她信任的人,卻傷她最深。
不過,南宮紫晨一想到塞巴斯醬如今的處境,就忍不住快意的冷笑。
如今這些人兜兜轉轉還是與他同在一個屋簷下。可是一切又變得不一樣了。曾經最受寵的南宮虹夕,如今卻成了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曾經最得她信任得塞巴斯醬,如今成了她最為防範冷待的人。
曾經被她當作裝飾圈養在家裡得兩個男子,如今卻成了她心裡頗有地位的人。
這一切是不是都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