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啊我不管!”康正帝耍無賴地說道。
柳書君並不理會康正帝的無理取鬧,只奪去了她的聲音,不叫她再瘋言瘋語。
清晨時刻,柳書君試探地問道:“陛下,臣侍的哥哥若是能被陸員外和離,陛下能不能也賜他一個敕命”
康正帝低垂眼簾,眼角向後撇,雖然看不到柳書君,可是她卻在探究背後的柳書君說這句話的最終目的。
“朕當初,解決這件事的辦法,是給陸員外施壓,讓她極盡榮寵的疼愛你的哥哥。他,還有什麼奢望?”康正帝沉聲說道。
柳書君微微一怔,他忽然什麼話也沒說,就緊擁著康正帝。康正帝忍不住悶哼出聲,可她知道,她是不及他心裡痛苦的萬分之一的。
柳書君一面哭著,一面沉默地從康正帝那裡掠奪著所有能傳遞給他的溫暖。
多麼荒唐啊,他的哥哥,他的親哥哥,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爬到他心愛女人的身邊。甚至不惜毒害他,讓他落胎。若是當初柳書君就那樣落胎了,柳書玉打算怎麼做呢?若是若是當初柳書君隨著落胎,就殞命了,柳書玉又打算怎麼做呢?
柳書君不敢想象!
他沒有辦法去想啊!痛徹心扉的痛,他恨不得盡數都宣洩給康正帝。他恨不得讓她知道他有多痛,讓她陪他一起痛。
柳書君很想怪康正帝,一定是她又處處留情了。可是,他知道,她沒有對柳書玉留情。這一次,她是無辜的。
康正帝去上早朝之後,柳書君便叫浮翠去給鳳儀宮抱病請假了。
秦楚笑躊躇半天,還是決意來未央宮探望。
他一瞧見雙眼紅腫的柳書君,嚇了一跳。
“怎麼怎麼把眼睛哭得像核桃似的!”秦楚笑峨眉緊蹙,看著歪坐在軟炕,趴伏在矮几上的柳書君,實在有些不忍。
“她她”秦楚笑很難想象,康正帝究竟對柳書君做了什麼。
柳書君搖了搖頭,說道:“我哥哥他賊心不死,他騙我說陸員外虐待他,想要我向陛下求個和離。結果,清早我對陛下說起的時候”
柳書君又搖了搖頭,忽然憤上心口,悲從中來,大哭著喊道:“他騙我!我是他親弟弟啊!他竟然這樣待我!為什麼!為什麼啊!”
秦楚笑剛松下的氣,卻又堵在了心口。他不知道該怎麼勸,只能輕聲哄道:“你別難過”
古人有云:隔牆有耳。防不勝防。不聽古人言,吃虧在眼前。
康正帝下朝之後,連朝服也沒換,便來了未央宮。卻正好瞧見走到漪瀾殿門口,又不叫通報,準備離開的穆子衿。
“你在幹什麼?”康正帝冷冷地問道。
穆子衿趕忙一臉笑容,對康正帝福身,說道:“回稟陛下,臣侍早晨去鳳後那裡請安,聽得浮翠來稟告書君哥哥病了。臣侍想著,來探望一下書君哥哥的。但是楚笑哥哥已經在裡面和勸和書君哥哥了,書君哥哥似乎在為什麼事不高興。臣侍便想著,不便叨擾,就準備回江都殿呢。”
康正帝牙關繃了又繃,盯著穆子衿,虎視眈眈地沒有說話。
第三百九十四章 便得荒誕對荒誕
你若喜歡一個人時,他笑,牙齒上沾著菜葉,你也覺得他是可愛的。你若不喜歡一個人時,他就算是苦笑,你都覺得諂媚和噁心。
話糙理不糙。
康正帝沉默半天,是壓制住了自己的厭惡。穆子衿的母親穆良玉,和他的姐姐穆子英,在前方戰功累累。她不能指著穆子衿讓他滾,雖然她很想這麼做。
“那你先回去吧,朕晚上去看你。”康正帝說道。
穆子衿由方才的害怕,忽然變成了難掩的雀躍之情。
康正帝看著愣在那,喜上眉梢的穆子衿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回去。穆子衿高興的連告退都沒有說,蹦了幾步,扭回頭這才羞澀地想起來要對康正帝福身告退。
康正帝原本的厭惡,卻在穆子衿年輕歡悅的情緒渲染下,稍稍露出了一絲苦笑。
這樣一個明媚的男子,終究是要把一生都埋葬在皇宮,只為等著一個人。將來也不會有人為他歡喜,不會有人為他哀愁。這,令康正帝忽然對穆子衿生出了一絲憐憫。
她扭頭走進了漪瀾殿。
“君君,君君我來了。”康正帝快步走到了柳書君的身邊,緊擁著他。
秦楚笑見康正帝來了,便起身要走。可是柳書君忽然抓住秦楚笑的手,滿臉憋紅了哭著說道:“哥哥哥哥你別走!我把陛下分給你!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