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琪越自顧自地在那說著,而我心底卻不由的越發的發怵。鳳後一看就是個笑裡藏刀的人,我總覺得他沒安好心。
不出我所料,鳳後安排我與瑾王的側君慕容世子“偶遇”了。真是可笑,這宮裡傳召,才能覲見。哪有什麼所謂的巧合?
父親叮囑我,說我長的讓人看著,覺得很精明,是個工於算計的樣子。叫我到了皇宮,儘量少說話。
從慕容淺秋對我的神情來看,我真的是沒有猜錯。鳳後果然是想把我許給那最不受寵的瑾王殿下做續絃的。
可是這倒黴王爺真的是沒有禮數,怪不得陛下也不喜歡她!她來鳳儀宮給鳳後請安,並不怎麼待見我倒也罷了,還一臉的晦氣!
沒過幾天,陛下就宣告年後要讓瑾王出使夢遙國。這剛打完夢遙國,就送個皇女去出使,傻子也知道她一定是回不來了。
父親問過了我進宮的情形之後,便焦急的跑去找了母親。於是她們大吵一架。說實話,在這種制度下,嫁誰不也是嫁?
許是我小時候被人欺負慣了,並沒有什麼好爭之心。我不爭,別人都把我治的很慘,我若是爭,會不會更慘?
雖然我不屑去做無所謂的爭奪,也不喜歡算計籌謀,可我並不算蠢。我從父親的言辭中聽得出來,鳳太后病危在即,而他恐怕也有意將我指給瑾王殿下做填房。
聽長姐說,母親似乎是得了帝師的密函。一向疼我的母親竟也沒有再護著我,她對於我的婚事,似乎做了妥協。而父親也跑來旁敲側擊的規勸,說是瑾王的後宅已經算是人少的了。前不久打發了通房、小爺和侍君,只留了幾個人在府上伺候。
我與奉國公府的幾位弟弟們,在灼若芙蕖出綠波相約見面,他們說是恭喜我,難道我不知道他們有多幸災樂禍麼?
還沒去呢,我就已經知道了,原來瑾王殿下最寵愛的侍君也要去那裡。
原來,是這樣一個男子,不過爾爾。
我聽著奉國公府的弟弟們煞有其事地表示著心疼我,覺得我若是真的給瑾王做了續絃,就算是平白可惜了。
他們還在我面前細說著瑾王的各種風流的韻事。一會兒說瑾王喜歡四處尋花問柳,膩了的就打發了。一會兒又說皇商楚家的那位俊俏楚郎,也是瑾王殿下的入幕之賓。
我必須得端莊地聽他們在那八卦,還要做出相應地反應。真是麻煩,但是,還好,我都能應付。
自從知道了鳳後屬意於讓我去給瑾王殿下做續絃,我就不得不開始留意瑾王府上的事情了。沒有法子,萬一這事坐實了,日子還是得過,知道將要面對一群什麼人,也算是有備無患。
可這事,隨著瑾王的出使,便擱置了。
貴子圈的聚會我愈發的不愛去,那起子人的嘴臉,不看也罷。
母親和父親越發的寶貝我,什麼好東西都緊著我先有一份。府裡的庶出姐姐和妹妹都有些微詞,可是長姐到底還是護著我的。
我平靜的日子又被打亂了,這個倒黴瑾王真是能折騰。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把夢瑤國的上都皇宮給炸了。這訊息,想閉著眼睛在家裡裝死,都會有人在你耳旁說叨這事情。
她這樣名聲大噪的回來,之前大家關注的我與她未定的婚事,又再度被拉上了輿論的衛冕王座。
父親很是不情願,因為慶順帝早在瑾王去夢遙國當質女之時,便立了年幼的太女。
母親也開始對這婚事有了微詞,可是再有微詞也沒有用了。因為女皇慶順帝派遣御前宮伺領事梁斐芝,前來宣讀了詔書。
三個月後,我便要與瑾王殿下成婚。此事已然昭告天下,我的婚事,就這樣被定了下來。
長姐原本很為我惋惜,可她忽然變的神神叨叨地,偷偷告訴我,我以後有了大福氣,一定要記得她的好。母家手足云云的說了一通。我再不愛揣測窗外事,也聽出了端倪。
可是並不像啊!女皇若是真的被帝師猜中,意屬於瑾王繼承大統,那立太女一事又是為何呢?
算了,我一個夫道人家,這些想破頭殼的事情,還是留給那些在外權謀的女子們吧!
父親很是不滿,可也無濟於事。女皇病危,而太女年幼。既然女皇慶順帝已經下旨賜婚,那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再不樂意,也無濟於事。
“那瑾王也真是的!去做質女也不消停!先是納了個小爺,偷摸著就送回來了!這一回府邸,又納一個!原先為父還覺得坊間那些謠傳,都是以訛傳訛……唉……苦了我的鶴哥兒啊!”公孫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