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因為鳳太后的崩逝,選秀之事依照孝道宗旨,往後順延了一年。說是一年,其實只是把新晉的家人子抬名分的日期順延了而已。
這選秀,從大選,言選,儀選……直到殿選,需要個月的時間。透過種種海選方式,最終定下的家人子,再由皇帝選擇誰留用,誰賜婚,誰落選歸鄉。這又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然後被留下的家人子,才能從儲秀宮,正式入駐後宮。
而這四個月之前,也需要個月的時間在家學習宮廷禮儀。也就是說從正式選秀開始到結束,本就需要個月的時間。
鳳太后的崩逝,其實並沒有真的推遲一年的選秀時間。只是順延了幾個月而已。
而鳳後偏偏碰巧在這節骨眼兒上出了狀況,加上康正帝對帝師的態度,已經從明捧暗壓,到了明面上都頗為芥蒂打壓的程度。
那,必然有一大批人就坐不住了。
朝廷上又出現了不少降臣,她們對穩妥的靠山,更加求之若渴。那麼,諾大的月氏國,試問,哪座靠山比皇帝這座靠山更牢固呢?
而降臣、降將生出這樣的心思,原本月氏國的朝臣將領又怎會毫不忌憚呢?
於是,大家就削尖了心思,想要把鳳後這個位置,籠絡在自己家。不管是關乎所謂大義也罷,還是關乎榮辱也好,就算是關乎自己的利益。她們也都已經死死的盯著這個寶座,猩紅了雙眼。
雖然保住鳳後,是這寶座不落入降臣的最好辦法。可是,大家一想到這能牽扯到自己的利益。那就沒有必要保住別人,為了所謂的穩妥,反而也阻隔了自己可以掙扎上位的希望。
大家都想著:若是我家的兒子,坐上了鳳後的寶座,生下的皇女,再不濟也是皇女!若是有朝一日,我的外孫女榮登大寶,我還何愁其他?
土曜日和日曜日這兩日的功夫,不少人就開始為了各自的利益,想著先把首要的絆腳石除掉。於是,有些心存僥倖者,就想打著什麼,被斬首的戰俘汙言穢語定不會是空學(昂,那個字是不讓那啥的字)來風。她們商議著,一定要以闢謠為由,讓鳳後自請讓賢讓德。
“這種聽起來義正言辭,實則荒誕無恥的理由,她們也想的出來?嗬——也是為難她們了昂!讀了半輩子的聖賢書,就在這給朕天天苦心鑽研這些個狗扯的犢子?”康正帝冷笑著說道。
秦楚笑對江珵鶴談不上喜好和厭惡,他只是站在康正帝背後的角度,不由得犯愁。
因為自從康正帝登基以來,她提出的許多改革,不論好壞,總有一些利益受損的朝臣要跳出來與她唱反調。而且,似乎這樣反對的聲音此起彼伏。秦楚笑擔憂的是康正帝的切身安危,以及名望和心力康健等諸事。
秦楚笑不由地說道:“陛下,她們也並非主張以不潔的汙名處決鳳後。她們,只是想讓鳳後以無夫德、夫言、夫容、夫功自行讓賢鳳後之位罷了。”
康正帝微微蹙眉,她有些不解地說道:“楚笑,我原本以為,全世界都去踐踏鳳後,你都會支援他的。我守護的不僅是我的鳳後,不僅是我的正夫,而是整個真正理應存在的人權。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東西麼?”
“夫德有四,可這四項,江珵鶴一項也沒有觸犯。憑什麼讓他,為了她們的那些骯髒的私心,給她們騰出地方?這不是指鹿為馬麼!”
秦楚笑見康正帝有些生氣,便說道:“陛下——你且消消氣吧!我就是擔心你總是這樣生氣,對肝脾不好。你每每與朝臣意見相左,都是以強硬的段去打壓她們。我雖然不懂什麼前朝政務,可我多少還是知道些道理的。我只知道一味的強壓,很難平衡這些紛雜糾結的利益關係。”
“我,是擔心你。”秦楚笑鷹眸足以照亮世界的誠摯關切,如同一潭幽深的湖水,讓康正帝心底的火苗瞬間滅了蹤跡。
康正帝拍了拍秦楚笑的背,說道:“我知道了。你不要想這麼多。你因為擔心我,甚至覺得把江珵鶴交付出去,能換得朝臣們的心滿意足,不再有任何怨氣,也是值得的。這份心意,我懂。”
康正帝輕輕地搖著頭,說道:“可是我不能這麼做。”
秦楚笑看著康正帝目光如炬的星眸,很想問她:是不能這麼做,還是不想這麼做呢?
可是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實在不合時宜。便垂下了眼簾,抿著稜角分明的唇,沒有說話。
“唉——朕只是兩天沒有去交泰殿,她們就要想著法兒的鬧么蛾子!就不知道沐休這兩個字的意思是什麼嗎?唉——”
康正帝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