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狼嚎的時候,這處小營地數百米外的幾處灌木叢或者河灘茅草叢處,一些影子開始鬼祟地開始了異動,月光下的影子中間,偶爾幾道閃亮,分明是出鞘的刀光。
“哎?”羅開先正與手下講解小隊人馬配合,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奧爾基,我們有客人來了!你帶著挑兩什人,去西北丙字位,用那裡的松樹炮,不用挪動方位,添藥斤半,石子一包,標尺三,開上三炮,炮響之後直接殺出去!”
眼下的營地沒法挖陷坑,自然防不住有敵騎兵突擊,但松樹炮卻是遠防利器,如今雖然還沒有上好的金屬炮管,但是松樹炮該有的結構已經完善了太多,不單有了簡易炮架,甚至連發射的石子都不再是簡單的卵石,而是用絲綢包裹的營中婦人們手工磨製的圓球。
路上沒完沒了的窺探讓羅開先心煩,之所以晚上沒有提早休息,就是為了防備有人突襲,整個前夜在說話的時候,他都在不停用精神力掃描四周,如今發現窺探的人終於耐不住性子開始靠近,羅開先不想大晚上派人出去追殺,也懶得再釣魚,直接下了剿殺的命令。
“喏!”奧爾基快速半蹲起來,也不站直身體,緊跟著又問了一句,“將主,需要抓活的嗎?”
保加利亞人反應得非常及時,他跟隨羅開先時日久了,對自家主將的一舉一動都很清楚,一有吩咐,馬上就應接起來。
“嗯……”羅開先坐直身體衝著東南方向張望了下,發現那方靠近的來敵至少有近百,也就懶得囉躁,直接說道:“不必可以留活口,炮轟之後,若有僥倖沒受傷的,就留,否則……殺光他們!”
奧爾基沉聲應喏而去,羅開先這邊也不再講古,霍然起身,四周掃視一圈,低聲喝道:“安提亞諾,傳話各哨位靜守,不得妄動!餘者……提刀掛甲,全都隨某來!”
這時候的安提亞努可不敢隨意呱噪,同樣低喏一聲帶著兩個人四處傳令去了。
“都跟緊了!”羅開先低聲一喝,開始大步衝向西南,跑動的同時長臂一展,手裡多了一張大弓,正是他那張已經許久沒有用過的鐵胎弓。
在他的身後,原本聽著主將訓話正若有所得的有二三十人,突聞有人來襲的他們頓時心中大惱,所以羅開先發令給奧爾基的時候,他們就在默不作聲的整理身上甲冑,這刻號令一下,全都整齊劃一的動了起來。
有射術上佳的,提著弓,從背後箭壺裡面抽出幾支箭拈在手裡,有最拿手刀術的,緊抓著手中刀鞘,也不抽出來,為的就是防止敵人觀測到營內動靜,擅使長矛的恨不得馬上跑到西南哨位上,因為長兵器都存放在那裡,只是主將羅開先的動作實在太快,他們根本無法超越,於是眾人都是低頭悶聲的快步前行,連腳下的動作都放輕了許多,唯恐來敵被嚇跑了。
新紮的營地方圓不過五百米,從營地正中到西南哨位不過二百多米,加上穿行營地需要繞過一些軍帳,羅開先總計也不過用了幾十秒,警覺的哨兵面對突然奔跑過來的主將,臉上的驚異還留在臉上的時候,羅開先已經“噌噌噌”射出了三五支透甲箭。
箭術這種技藝,同所有的手工技藝一樣,除了需要天分之外,剩下的唯有手熟。
羅某人有草原出生的基礎,有後世軍隊中的血火歷練,配合他身高力壯的優勢和被時空強化了的怪力,真的可以說是得天獨厚,他用的鐵胎弓尋常人根本拉不動,別的弓手用硬弓連續開箭二十次就已經臂膀痠軟,他連續二百次照樣心平氣和,別的弓手練箭還有固定靶之類的磨練,他卻是在戰場上直接拿著活人做靶標……
訓練是無時不刻在進行的,好比說現在,明月當口下的夜晚,雖說有積雪映襯著冷幽幽的光芒,但依舊很容易讓人眼花繚亂看不清,只不過這種光度完全無法影響到羅某人——他有精神力做視覺輔助,一支支尺八長的鐵箭飛快的射出,遠遠地一聲聲或高或低的痛苦哀嚎或者聽不清的怒罵聲傳了過來。
跟著羅開先跑到哨位計程車兵們面面相覷,有視力好計程車兵能看到百多步外一個個晃動的影子慌亂的四處亂竄,拿著弓箭的傢伙也想試試,但卻發現實在無法在這種光線下準確的命中敵人,提刀的更不用說,抽出了雪亮的長刀,卻不知道敵人何時才能衝到近前來……
準備夜晚偷襲的賊人們徹底蒙了圈,本來遠遠看著營地已經陷入平靜,全員靠近正準備偷襲,去沒成想,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噌噌的弓弦震鳴聲響起,十幾個平素喝酒吹牛的夥計就倒在了地上,而且這種趨勢還在擴大下去……
幾個膽子大的賊人持弓揚手準備拋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