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小規模的夜間破襲戰剛剛開始就進入了垃圾時間,破襲戰也變成了抓賊演練。。
兩刻鐘後,羅開先率人押著為數不多的幾個輕傷俘虜回了營地,在他們身後遠遠的幾百米外,有士兵正在驅趕著二百多匹馬還有幾十個沒有輕傷或無傷的俘虜回撤。
“奧爾基那邊如何?”進了營地,當面見到的是親衛副隊安提亞諾,羅開先隨口就問。
後者規規矩矩的立定站好,“報將主,西北方賊子全軍覆沒,多數變成了爛肉,奧爾基正在帶人打掃戰場!”
面對安提亞諾的回答,羅開先和他計程車兵都沒什麼反應,被壓送的俘虜中有懂得漢話的,利馬有些腳軟,幾個膚色稍白的那張臉看著更像是夜色下的屍體。
看著稍有些混亂的營地,羅開先皺著眉頭吩咐道:“安提亞諾,派人通知下去,該睡覺的繼續睡覺,不許胡亂走動!去我的營帳看看,告訴瑪麗亞娜,安撫好夫人,不需擔心!”
安提亞諾轉身跑去忙碌不提,營地內只是片刻的喧囂之後又迅速恢復了平靜,很快落後的戰士們把俘虜和繳獲全部押了回來,整理繳獲與審訊俘虜都有人接手,並不需要羅開先親自去過問,作為整個營地的精神象徵,他只需站在那裡,就不用擔心有人敢陽奉陰違。
再次親自巡視了一圈哨位之後,身上帶著血跡的奧爾基找到了他,“將主,審訊結果出來了,是党項野利部和都羅部的人,為首的……”
“不需解說太多……”羅開先抬手打斷了親衛隊長的話,他皺著眉毛想了想,才開口吩咐道:“告訴負責審訊的希爾勒,把他們腦袋知道的所有東西都挖出來,除了他們這次偷襲的主使人還有謀劃的內容,我要知道党項各部之間的關係,人口和牲畜的數量,有多少戰士,各部頭領的脾性……總之,讓他辛苦些,俘虜那麼多,總有人知道的更多。”
“這對希爾勒那傢伙來說是美事……不過,將主,審訊可能需要用重刑……”
“那就用!他們不是自己人,不用在乎俘虜的性命,沒了可以繼續抓!”之前抓到俘虜的那一刻羅開先就看明白了,被抓的人多數都是剃禿了頂發的党項人,雖然看著還算老實,但一雙雙眼睛中洩露出來的情緒可瞞不了他,都是陰狠仇恨兇戾填滿了腦袋的傢伙,他可沒那個閒情去安撫教育敵人。
至於所謂的野利部還有什麼都羅部,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群被幾個野心勃勃的頭人用血統綁架的土狼,或許長著一些看似鋒利的牙齒,但是對他來說真的算不上大敵,即算他只帶了四百親兵,也不是可以輕易被人欺侮的軟蛋,而是一顆堅硬的榔頭。
真若有衝突,狼吃肉還是榔頭敲碎狼牙,答案還是需要親自去驗證,而他,從不缺乏這方面的經驗。
第三節 安撫與憂慮
對於羅開先來說,安撫被松樹炮吵醒的小娘是個輕鬆的事情,無論李姌還是葛日娜都不是那種嬌縱的性子,所以男人說了幾句解釋的話語之後,這個臨時營地的主帳也很快恢復了平靜。
看似狡詐的“盜匪”糾纏了兩天,卻一著不慎丟了所有人的前途,而且超過半數人丟了自己的小命,作為主使者的羅某人加上他的親兵隊甚至只出動了為數不多的幾十人,即使加上打掃戰場的全過程,總計耗費的時間也不過一個時辰。
當然,費心耗力的人也還是有的,親兵內部負責審訊的希爾勒就忙碌了整個晚上,待到清晨羅開先帶著女眷準備享用早餐的時候,一份厚厚的審訊記錄已經規規矩矩的擺放到了羅某人的面前,隨之一起遞到他面前的,還有奧爾基在清晨倉促寫完的戰場總結。
羅開先一邊吃著親兵們鼓弄的早點,一邊翻看兩個人提交的檔案。奧爾基和希爾勒的字跡都不怎麼樣,漢字和拉丁文混雜在一起,看得他頭痛的同時,也有些許欣慰。
不論如何,昔日只知道死力拼殺的殺胚變成如今的模樣,他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
至於許多東方血統的人背地裡嘀咕他過於看重西人,他也是知道的,卻根本不在意,血統論這玩意兒不過是謀求利益的藉口,沒人比他更清楚,而且只要他還能揮動刀兵,就不擔心有人敢違揹他的意志!
揉著額頭看完了兩份報告,再安撫了在一旁嘮叨了半天的李四娘,趁著統萬城那邊還沒有動靜,他把奧爾基和希爾勒兩個人叫到了自己身前。
“奧爾基,希爾勒,你們可曾統計俘虜的人數?晚上看不清楚,逃跑的人有多少?”
“回將主,西北方向的敵人多數都被石子打碎了,很多地方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