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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部分

附:感謝書友“汗五帝”的點幣打賞!

第十節 鐵錘與核桃

儘管這種派出所有騎兵的舉動突兀了些,老羅卻並不擔心自己的手下被血色迷住雙眼,畢竟這些騎兵除了比什凱克之後新加入的人員,餘者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也都知道令行禁止的節制性。

作為穿越時空的旅者,儘管多年行走在戰爭的內外,羅開先卻並不希望自己變得對生命麻木不仁——即使他早已經滿手血腥。

這並非自欺欺人,而是他希望在自己心底留有一個做人的底線,究其根本他並非一個渴望鮮血的屠夫。

當然走在戰場上就是另一回事,那時為了保命,殺戮是難以避免的。

到了這片土地,事實上羅開先比在其他地方更多了一絲約束——儘量儲存東方部族的人力,原因自然是他來自後世對東西方文明傾軋的憤怨。

而且不希望得到濫殺名號的他,並不擔心手下造成太多無謂的殺戮。

於是,縱橫在平整的沉積草原上的騎兵們並沒有直接砍到所有視野中的非自己人,而是像驅趕牛羊一樣把扔掉兵器的草原眾回到他們部落的營地,或者圍攏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只有那些自負勇武的蠢貨試圖反抗的時候,才會被士兵們打翻在地,至於陰差陽錯丟了性命的反倒不多,當然,從馬背上摔下來斷手斷腳之類卻是免不了的。

面對倉促間暴起的東行營隊的職業戰士,草原上的部民就像被狩獵的野生動物,雖然有些也有尖利的牙齒,但卻無法發揮它們的作用,去去總數不足萬人只有粗劣武器而且根本沒有作戰準備的靈州部民,所需要對抗的卻是近乎同等數量的全副武裝的戰士,這樣的對比簡直令人絕望。

大炮打蚊子?不,只能說是鐵錘砸核桃,有些大材小用,有些浪費,不是嗎?

不,其實這是羅開先有意為之,那位趙宋皇帝說得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他可不想在安居之後,要像打地鼠一樣應對居心叵測的窺探者。

這是一次簡單的武力彰示,也是一次面對麻潛在威脅的告誡。

……

經歷大唐之後多年的戰亂,所謂的靈州城早已經破敗不堪,不同於會州經過修繕的磚砌城牆,這裡的城牆只是夯土結構,除了戰爭造成的破損,風霜雨雪的侵蝕使得這些夯土的城牆就像是毀壞千年的斷壁殘垣。

守備營的戰士已經控制了整片區域,前日桀驁不馴的草原勇士這會兒都像是鵪鶉一樣萎縮在一起,看守他們的是頂盔掛甲刀刃雪亮的戰爭機器,或許他們並不缺乏勇氣,但是當勇氣不能保住性命不能帶來勝利的時候,他們也就沒了選擇的餘地。

喧嚷的聲音漸漸消失,羅開先帶著他的親兵衛開始靠近這個“靈州城”,並非羅某人要擺什麼排場,所有的一起都是為了震懾,也同樣是戰爭的手段。

因為前日的爭議,實際上這才是老羅第一次靠近觀察這座“城市”。好吧,說是城市真的有些盛名難符,在羅某人的眼裡,眼前這個所謂城市也就和後世的鄉鎮規模差不多大小,而且到處斷壁殘垣,如同孛羅城一樣,沒有大門,入口出有兩面粗陋的原木捆紮的木排充當遮攔物……還沒等他進入裡面,就聞到四處瀰漫的腐臭味,不是死屍腐爛或者糞便發酵之類那種,而是常年累積的那種腐壞汙濁的氣味……

老羅停下腳步,看了看萎縮在地上的草原人的臉,除了可能是曾經摔倒沾染的泥土和草屑,所有人的臉上都有那種常年不曾清洗的汙垢,頭髮……多數剃光了兩鬢——這是烏塔人的習慣,很類似契丹人,餘下沒有剃光的被系成了辮子,只是上面滿是油汙,同樣是多年沒有清洗的感覺,有衣袍很粗爛,靴子……勉強叫做靴子吧,那就是一塊皮革縫製的破爛套筒,前段還露著腳趾。

距離不出千米就是奔騰的河水,眼前這些傢伙卻彷彿幾輩子沒有清洗過,這裡的人該有多懶?還是他們蠢笨的連自己的家園都不懂得修繕?因為對自己手下的信任,不用擔心這次武力彰示演變成戰爭,老羅滿腦子都是這種想法。

進入城內,首先看到的是一條几乎貫穿整個土城的坑窪不平的土路,土路的上面堆積著許多破爛的或者精緻的兵器,然後就是隨處可見的站得筆直的和隨處巡視計程車兵,老羅計程車兵,在他們的身前或者視野內,隨處是蹲踞在牆邊的烏塔人,無論男女老少。

老羅以一個近乎征服者的面孔出現在這個土城的街道上,這種感覺無法言表。在後世的戰場上他沒少看到過類似的表情,只是這一次並不同,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