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菱哎呀一聲鑽進了被子,內室想起了兩個人的嬉笑聲,外頭守著的松月和安菊也抿著嘴直笑,悄悄退了下去。
陸如玉三天兩頭的來看陸寶菱,陸寶菱也不勸她什麼,誰想她竟自己先開口:“程懷玉偷偷來找我了,被他父親打的渾身是傷,他要我和他私奔,被我給拒絕了。”
陸寶菱大為驚訝:“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陸如玉道:“昨天晚上,他說他願意入贅,可是他父親不願意,說若是答應這門婚事,他父親就要一頭撞死在祖宗面前,程懷玉也不是不孝順的人,也是思來想去好幾天才做了這個決定。”
陸寶菱嚥下嘴裡的燕窩粥,道:“你拒絕了是最好的,要是私奔了,那成什麼樣子?”
陸如玉道:“我知道,我好生和他說了,我說我願意做他的妻子,如今雖然眾人反對,我卻沒有退縮,這件事也不會毫無轉圜的餘地,讓他先回去,等姐姐的病好了再做打算,他答應了,說一定想法子,不叫我受委屈。”
陸寶菱道:“他這麼容易就被你說服了?”
陸如玉臉上浮起了一抹微笑,想起了自己初見程懷玉的時候,那時候,她去一個好友家裡赴宴,剛從馬車上下來,程懷玉便策馬趕到了,先是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又回頭驚訝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問她叫什麼名字。
自己當時沒理他,他竟然追到人家的內宅來,堵著路問她的名字,被她給冷嘲熱諷了一頓,還是不死心,等宴席散後又偷偷跟在她後面,見她進了顯國公府,驚訝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之後便是千方百計的製造偶遇。
時間長了,她也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啊,漸漸和風趣幽默的程懷玉關係好了起來,可兩個人見面在外人眼裡看來只是偶遇,因此誰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程懷玉向她表白的時候她嚇了一跳,回來仔細一想,覺得和程家聯姻似乎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然後便回絕了他,程懷玉還是不死心,可是沒幾天,就接到了把她賜給誠郡王做王妃的聖旨。
聖旨一下來,祖父就和她密談了半夜,將李慕容的陰謀全數告訴了她,若是之前,如玉相信只要自己拒絕,祖父就會回了這門親事,可是祖父把真相告訴她,她只想為祖父分憂,於是嫁給了李慕容。
沒想到李慕容這麼喜歡她,這麼信任她,如果說程懷玉是不計回報的付出,那麼李慕容就是不計後果的付出,也許他知道陸如玉是派來的臥底,但是從沒說過。
陸如玉知道自己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別人敬我一尺,我還別人一丈,如果說剛開始為李慕容辦事是為了博取他的信任,那麼後來的種種便純粹是為了報答他了,只不過,她最終沒忘記祖父的囑託,在最關鍵的時候把皇上和徐廣庭放走了。
李慕容為了保護她自盡,讓她覺得自己虧欠李慕容良多,她希望第一個孩子冠以李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可是大家都不懂,連祖父都不明白,可是隻有程懷玉懂她,程懷玉說,如果可以讓你心安,我願意讓所有的孩子都姓李。
她去程家提親,不是為了那口氣,而是為了那個懂自己的人。
陸如玉道:“他說他會回家裡等,等我的訊息。”
陸寶菱嘆道:“難道你們以後過日子也這麼著?都是他聽你的?”
陸如玉眉毛一揚,那意思在陸寶菱看來就是:不聽我的聽誰的?格外欠揍!
陸如玉進宮的時候,定國公正在皇上面前哭訴,陸萬林端坐在一旁,好像定國公指責的人不是他的孫女一般,皇上也是左右為難,幫著誰都不好,索性不管,聽說陸宛君帶著陸如玉求見,趕忙叫進來,定國公憤然的看著神色平靜的陸如玉,恨不得吃了她似的,陸如玉則說起了和程懷玉的事:“……並不是臣女張狂,實在是事出有因,請皇上請臣女一言。”
皇上看了看憤慨的定國公,又看了看沉靜的顯國公,點頭道:“你且說來聽聽。”
陸如玉又行了個禮,這才道:“皇上也是知道的,我雖然嫁給誠郡王只有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忍心他後繼無嗣,無人供奉香火,因此想將第一個孩子冠以李姓,過繼給誠郡王,這也是臣女的一點愚見,若是皇上不同意,那麼這條廢了就是。”
皇上沉思一會,道:“誠郡王雖然犯了大罪,可畢竟是朕的親弟弟,若是後嗣有人,自然是好的。”
陸如玉又道:“這是第一,第二,皇上明白,陸家無嗣繼承爵位,如今臣女父親雖是世子,可父親卻只有我一個女兒,並沒有兒子,臣女想著,陸家不能在臣女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