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爆發?
無豔低眉看著義無反顧擋在自己身前的女子,清澈的黑眸中出現一絲掙扎。
“爺,不要殺他,將他趕出府去,可好?”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她有些慌。
“不要求他!”無豔將她推到旁邊,冷冷看向男人,冷硬地說,“要求,也該是他求。”
風挽裳沒料到少年竟是如此狂妄,扭頭去看顧玦的反應。
只見他權當少年說著好玩,將小雪球交給萬千絕,優雅的唇微微勾起,走上來,挑起她的臉,輕聲問,“小挽兒,爺不殺他,他要毀掉爺,你會如何?”
“毀掉?這個詞用得真好!當年你毀掉別人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日!”她尚未不知如何回答,無豔已搶先冷笑。
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轉身看向他,柔聲勸道,“無豔,你莫要衝動,就算他當初做了什麼,也是身不由己。”
顧玦既然年紀輕輕就當上九千歲,可以說是踩著無數人的屍骨走過來的,又豈是他說對付就可以對付的?而且還當著他的面這般猖狂,他不要命了嗎?
“身不由己?你居然為這樣一個惡貫滿盈,滿手沾滿鮮血,將別人推進地獄的人說話?”無豔搖頭,後退,冷冷而笑。
“我……”面對他失望的眼神,風挽裳忽然覺得難受得慌,什麼也說不上來。
就好像,看到小曜對她的失望。
顧玦伸手將她扯到眼前,俯首,聲音低柔,“小挽兒,你還沒告訴爺,
你會如何?”
會如何?
她緩緩抬起眸子,淡淡地看向他。
這雙眼,似笑非笑,好似她的回答能決定他的決定。
扭頭,她又看向無豔。
再像,也終究不是。
倘若他真的不聽勸,執意要傷害幽府,傷害她的丈夫,她還能如何?自然是盡力地保護幽府。
握了握拳,風挽裳回頭,重新對上漆黑如墨的眼眸,“妾身只是希望能避免這一切,倘若真的無法避免,妾身不會再幹涉。”
說給他聽,也是說給無豔聽。
顧玦深深凝視著她,半響,沒再說什麼,只是警告地看了眼無豔,摟著她的肩膀,轉身離開。
風挽裳鬆了口氣,微微回頭去看無豔,只希望他別再妄想動幽府了。
卻不知,身後的少年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眼中,放任思念流露。
她似乎怕及了這個男人,不,是太監。
三言兩語,一個眼神就能讓她瑟縮,低頭。
她是害怕這個人的吧?所以不敢有半點違抗?
※
走出客院,發覺摟著的肩頭傳來微微的冰涼,顧玦擰眉,掃向一旁的皎月。
皎月立即將一直拿在手裡的披風呈上。
披風披上身,風挽裳飄遠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來,怔怔地看向替她繫上披風的男子。
“看來你的腰好了,可以伺候爺了。”他沉聲道。
風挽裳想到昨日若非因為腰傷,他們已經……
臉,刷地紅了。
“妾身左右了爺的決定,讓爺為難了。”她柔聲致歉。
“哼!那也要你左右得了。”他冷哼,拂袖前行。
風挽裳訝然地在身後抬頭看他。
他的意思是,她左右了他的思緒是嗎?
唇角微微上揚,抬步跟上。
……
半夜,風挽裳好像聽到細細的悶哼聲,那聲音似乎很痛苦。
她緩緩睜開眼,伸手一摸,旁邊的床位是空的,而且,枕頭已涼。
看來,離開已久。
他去哪兒了?
這時,方才好似在夢裡聽到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好似是——從綴錦樓後邊的竹林傳來的。
綴錦樓後面有一片翠綠的竹林,因為綴錦樓本就是禁地,她也不敢隨便探索,所以,從未走進去過。
想到他離開已久,想到上次皇宮裡他陷入夢魘的畫面,再聽到那一聲聲細細的、模糊的呻-吟,風挽裳再也坐不住,掀被下床,匆匆披上衣裳尋聲而去。
下了樓,拿起放在樓下的燈籠,輕輕推開通往那片竹林的門。
竹林曲徑通幽,兩邊都圍著柵欄,她惴惴不安地沿路往裡走。
越往前走,那痛苦的聲音就越近,她的心也提得更高,繃得更緊。
終於,她看到前面的火光,同時,也看到了火光下,躺在地上打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