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花生米拋進嘴裡,風度翩翩地笑道。
“只要人選滿意,價錢好說。”顧玦執起酒樽輕抿了口酒,鳳眸透過杯沿傳達出耐人尋味的光芒。
殷慕懷笑了笑,舉杯,兩人手中酒在空中無形相敬,似乎是表示已談妥的意思。
可風挽裳卻是一點兒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莫非,這才是行商的最高境界?
就在這時,府門外又響起高唱,“丞相大人到!”
本來以為已經不會再有客人來了的,沒想到這丞相姍姍來遲。
九千歲、天下第一皇商、當今丞相都來了,有人不禁暗歎,這蕭老夫人的面子可真大。
其實,除了這天下第一皇商外,其餘兩人蕭府哪裡有請了,不過是他們不請自來。
只是,九千歲來接自己的女人,順便賀壽,倒還說得過去。
這向來不愛出席各種宴席,不愛在酒桌上推杯換盞的年輕丞相怎會也來了?
蕭老夫人連忙讓孫一凡推她去迎接貴客。
這丞相年紀輕輕就位極人臣,與蕭家也無過節,他的到來無疑是蓬蓽生輝。興許,在日後,他還能幫得上自個的孫兒。
風挽裳也淡淡地回頭看向府門,只見薄晏舟一襲靛藍色暗紋錦袍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他一手在前,一手負後,步伐穩健,身後也只帶了一名隨從。
比起殷慕懷的風度翩翩,他端的是沉穩雍容;比起顧玦的如妖似仙,他端的是清雅如蘭。
此人,擔得起‘芝蘭玉樹’之美名。
薄晏舟同蕭老夫人賀壽後,蕭老夫人熱情地邀他入主席,他正要抬步走過去,卻忽然看向他們這桌,然後婉言多謝蕭老夫人,便轉身走來他們這桌,施施然地入座。
有還在場的同朝為官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禁覺得詭異。
丞相與九千歲勢同水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是那種誰逮著可以扳倒對方的機會就往死里弄的關係,這會,居然同坐一桌。
奇景,真可謂是奇景。
可見,接下來的戲可比臺上唱的精彩得多了。
“本官素來不喜太擁擠,九千歲這桌的空氣剛好。”薄晏舟溫雅地笑道,然後拿起丫鬟剛送來的筷子便開吃。
“這些菜,都是本督的女人替本督試過毒的,丞相大人要吃的話,還請另傳。”陰柔的嗓音幽幽開口。
風挽裳忽然覺得丟臉,悄悄拉扯他的衣裳,要他別這麼計較。
他反手將她的小手包裹在掌中,輕輕揉捏。
薄晏舟到嘴的那口菜頓住,隨即挑了挑眉,“本官不介意沾一下光。”
然後,很優雅、很淡定地將那一筷子菜送進嘴裡,繼續下一道。
風挽裳看著他徑自吃著,不知,這算不算得上是厚臉皮?
“丞相言下之意是要沾本督的女人?”顧玦勾唇,鳳眸裡看不出情緒變化。
場上氣氛因為丞相與九千歲同坐一桌開始,劍拔弩張。
薄晏舟抽空抬了一眼,瞥了眼對面的女子,輕笑,“若九千歲願意割愛,本官也是可以的。”
風挽裳頓覺被羞辱,冷冷出聲,“丞相大人,請自重!”
“夫人教訓得是,但你身旁那位不自重,反而要本官自重,這委實不公。”
“……
”風挽裳無語。
這薄晏舟當真是人們口中那個溫文爾雅,沉穩睿智的丞相?怎她覺得好厚臉皮!
桌子下,顧玦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對她笑了笑,鳳眸徐徐地看向薄晏舟,“丞相,你果然肖想本督的女人已久!”
陰柔的嗓音微微薄怒,似乎有要借題發揮之意。
“九千歲此言差矣,相信但凡是個男人的,看到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跟了你這麼個太監都會肖想,別怪本官,本官也是男人。”
這可是十足的挑釁了。
只見九千歲慵懶的臉色倏然沉下,猶如烏雲密佈。
然後,桌子上的碗碟開始在顫動,但是看兩人卻又毫無異樣,只是放在桌面上的手暗拼內勁而已。
同坐一桌的殷慕懷可不樂意了,“喂,兩位大人,可否尊重一下同桌的小小百姓我?”
“讓開!”兩個男子異口同聲,同時站起。
風挽裳沒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她也嚇得起身,退後,擔心地看著。
怎會說著說著就演變成這個局面了呢?
“既然有幸同桌,那麼……就一起吧。”
殷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