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條斯理地拉過被子包住自己的身子,抬頭看向他,“你怎麼就不想想,就是她讓我過來的呢?”
“你說什麼?”蕭璟棠臉色丕變。
是挽挽?
若她真的早就看穿,還叫了大長公主過來,那他最終還是選擇進房,她看到了會如何想?
不敢去想她如何想,那太不堪。
“蕭璟棠,你明知道在這裡面的人是誰,卻還是進來了,而她就在暗處看你做這麼無恥的行徑,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何臉面去愛她!哈哈……”君灩快意地大笑。
蕭璟棠大受打擊,彷彿全身血液被掏空,整個身子毫無知覺。
這一切都是她一手主導的?
為的是試探他是否夠君子?否則,她何需通知大長公主過來,看穿一切後大可轉身離開即可。
他的挽挽,要以此來對他徹底死心嗎?
不!
不可以!
蕭璟棠撿起衣裳,迅速穿上,大步離去,由始至終都不願再看床上的女子一眼。
甚至,連門都忘了關,不,應該說連為她順手關門都不肯。
君灩看著冷風灌進來的門口,臉上那快意的笑容消失,轉而換上的是嫉恨和可悲。
“蕭璟棠,本宮好歹也是堂堂公主,你怎敢在把本宮當別的女人用了之後,還如此羞辱人!”
她對著門口大聲叫罵,只可惜,那人已走遠。
不甘地捶被。
今夜之事一定是那老太婆做的,上次風挽裳來的時候,就聽說她單獨見了她。
她就知道,那老太婆急著想給蕭家留後,可是,她居然敢找風挽裳,找蕭璟棠愛的女人!
若非今夜有人來告訴她,要她一個人過晴暖閣來一趟,他們豈不是木已成舟?
想讓風挽裳給蕭璟棠生孩子?
哼!既然如此,就休怪她無情了!
※
宴席這邊,九千歲那一桌上多了一個人,一個不知死活的人。
不久前,殷慕懷從蕭家主人那一桌起身,端著碗大刺刺地走過去,在眾人詫異瞪大的眼神中,瀟灑地坐在了九千歲那一桌。
那可是九千歲啊!
在大家屏息期待中,只見九千歲夾菜的手一頓,鳳眸徐徐抬起,看向對面突然冒出來的人。
風挽裳也防備地看著殷慕懷,恐他又做出什麼害人的事來。
桌底下,她的手悄悄拉扯他的衣裳。
顧玦低頭看了眼,挑眉看向她。
她警惕地看了眼對面的男子,湊近他耳畔,悄聲告知,“爺,此人就是那夜在畫舫想要同那嫣紅姑娘陷害你的人。”
顧玦微訝,挑眉看了眼殷慕懷,忽然轉過臉去,角度、時間都抓得剛剛好,溫熱的薄唇刷過她高挺的小鼻子。
風挽裳沒料到會這麼巧,白嫩無暇的臉蛋瞬間刷上一層淡淡的暈紅,忙不迭縮回身子,垂下視線,不敢看他。
他微微勾唇,換他湊近她耳畔說悄悄話,“你是如何認出來的?”
風挽裳想回答,但覺得兩人就這般當著別人的面交頭接耳不帶好,便拉來他的手,在他掌心裡寫字:聲音。
他猛地抓住她的小手指,竟輕咬了下她的小耳朵,“不相干的男人,你只聽一次就記得他的聲音,嗯?”
“爺……”她委實羞得不行,出聲抗議。
在眾目睽睽下做如此舉止,真的很輕浮。
“咳……”對面的殷慕懷忽然輕了下嗓子以示存在。
這下,風挽裳的臉更紅了,小手去推他。
顧玦知她臉皮子薄得很,再繼續下去就過火了,如她所願地放開她,坐好,正色看向殷慕懷。
“殷老闆,上次你給本督的貨還
不錯,本督最近也在物色,你那有合適的人選嗎?”
他們有過交易往來?
風挽裳吃驚地看向身旁的男人,但見他認真與人議事的樣子也是非一般的惑人。
只是——
貨?人選?
她忽然想起那日離開鳳鸞宮時,太后交代他,說什麼北嶽東王最近剛當上攝政王,要他物色一個人送過去,還說三年前他送過一個,對方很滿意。
人?是男是女?
以他的身份地位,要送美人以達到背後目的並不稀奇,奇的是,這天下第一皇商連販賣人口的買賣都做?
“人嘛,是有,就看九千歲出什麼價錢了。”殷慕懷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