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也不妨礙行動。
他走到她身邊,餘光掃了眼套在那小掌心上的輕紗,冷哧,“爺若不想看,還能砍了自己的手不成?”
聞言,風挽裳微怔,不由得瞥向他的左手。
他昨夜冷下臉來不是嫌棄她的手?
見他放下小雪球,拂袖坐下,她忙上前為他倒茶。
小雪球經昨夜被關在門外冷落一夜後,似乎更加乖順了。
他喝著茶,盯著她的手。
她不願惹怒他,惹怒他沒什麼好處,便脫了下來,放到裝著繡線的小籃子裡。
他撿起來端詳,“你倒是手巧。”
“只是隨意縫縫,不難。”風挽裳淡淡地道,心裡卻好像有什麼在隱隱雀躍。
他又拿起她方才繡的東西,那是一支紅梅,繡得栩栩如生,甚至比花園裡的傲雪寒梅還要耐看。
他就那般一面喝著熱茶,一面端詳著,久久沒有放下。
風挽裳很安靜地站在旁邊。
“上次那個香囊如何做的?”良久,他放下手上的繡品,狀似隨便問問。
風挽裳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香囊之事,怔了下,淡淡地回道,“是妾身見園子裡的玉蘭花味道好聞,便撿回來放著,等它幹了,再加入一些刺玫花瓣,只是妾身隨便帶著,難登大雅之堂。”
她倒不知道那玉蘭還能在冬日開花,最早也應是在開春之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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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倒是挺喜歡那股味道的。”
“爺若不嫌棄,妾身改日就去摘些玉蘭回來晾著,等做好了就給爺送去。”她聽得出他話裡的意思。
“走吧。”他忽然放下茶盞起身。
“在哪?”她抬頭。
“摘花。”他對她微微一笑。
那微笑純粹得好像一縷春風,拂過她的心房,蕩起輕微的漣漪。
忽然,往外走的男子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梳妝檯上放著的錦盒。
“那是何物?”
風挽裳順著看過去,才想起那東西的存在,“是公主送來的禮物。”
至於是哪個公主,不用說。
顧玦走過去,伸手開啟錦盒,瞧見裡面的東西,精緻的濃眉微挑。
風挽裳走上去,淡淡地往裡瞧去,頓時臉色赧紅。
修長好看的手輕輕拿起錦盒裡的東西,頗有興味地端詳著,還時不時瞥她一眼,眉眼皆是捉弄。
“你說,是否短了些?”
風挽裳更加低下頭去,哪裡有臉去瞧。
送來的時候她該先看一下的是什麼的,也不至於此刻這般窘迫尷尬了。
“爺這裡缺什麼都不可能缺這個,大長公主自是也知道,那麼,你覺得她送來這東西是何意?”
“……妾身不知。”風挽裳輕咬下唇,道。
顧玦隨手把那東西丟回錦盒,上前抬起她的臉,俯首,鳳眸深深,“爺倒覺得,她是生怕你在爺這裡得不到滿足,跑回去找駙馬……”
還未說完,他的手已經被一股小小的力氣撥開。
他看著清淡的星眸裡閃著細微的慍色,鳳眸含笑。
“爺大可不必懷疑妾身,妾身就當自己受活寡罷。”
她從來是一個很少有怒氣的人,這次當真被他挑起了。
因為,他竟懷疑她會因為他是太監而與別的男子……
他當她是什麼?怎可以如此羞辱她?
“守活寡?爺可不會讓你守活寡。”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看向那錦盒,朝外喊,“皎月。
皎月立即進來,躬身俯首。
“你拿這錦盒去同霍總管說,叫他去爺的私人庫房裡挑一個更好的禮物回給公主。”
“是。”皎月應聲,上前,蓋起盒子,拿起錦盒,轉身就走。
風挽裳不由得佩服,皎月也是個姑娘家,看到這種東西,當著一個男子的面,還可以面不改色。
“爺,這般不太好。”忘了他方才的羞辱,她忍不住出聲。
他在太后跟前如履薄冰,對於麻煩應該是儘量避開才是。
倏然,他一把將她扯到身前,手扣上她的纖腰,冷魅的勾唇,“恐她尋你麻煩?”
她搖頭。
“爺雖然去了勢,尊嚴仍在,你說她這不是侮辱爺的能力嘛。”他眸光灼灼地盯著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摩裟她的臉。
風挽裳赧然垂下眸光。
他的能力…